第470章 见心明性与佳人敲门
有昂贵华美的雕沉香木书桌，碎成了一地木屑，清新不腻的沉香在屋内弥漫。
一个男子身影站在这堆木屑之中
他一半身子隐于黑暗，一半被窗外落下的月光，铺上了一层如水的光衣。
“看见了吗？”
归问道。
“看见什么。”
“武夫。”
赵戎揉了揉残余些红潮的脸庞，点头，“……看见了。”
归悠哉道：“本座之前说了，欲练此功，必先明心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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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年轻儒生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轻念：
之前书桌上的书籍和文房四宝等物，也散落了一地。
那些鲲鹏之类的巨兽，死亡之后，气血澎湃的尸体确实会成为天然养分，滋养出万千妖兽。
“呵，这才哪到哪，你可知这明心见性是何意思？”
它语气幽幽。
“也不是完全没时间回去，下午和抑武兄在礼部，已经把封禅大典事宜安排的差不多了，这几天主要就是再等等独孤氏和小皇帝守灵的规定期限结束，一起前往祭月山……”
“这他娘的怎么明心见性？”
屋内，桌前。
剑灵顿了顿，语气突然严肃，连续质问：“从扶摇境起，就已经不是单纯的修力，从现在起，修道就要修心，道在哪？在心湖之水深处，还是游荡天地间？“修士有五感六觉，而心湖之水又思绪万千，你如何在这万般感受中，捕捉到那个是‘道’的东西？
“禅意？什么东西？”
此刻，年轻儒生揉着脸庞，轻声呢喃：“还看见了……一种奇怪的禅意？”
剑灵听了会儿赵戎自言自语，“行，你自己看情况安排。”
他什么时候心湖最静？读书写字，练拳走桩，还有被鱼怀瑾压着，练琴画正字的时候。
赵戎：“…………”
归忽道：“赵戎，本座累了，这几天要休息一下，少些说话，有件事要交给你……”
“哟，脾气倒是见涨，对本座大吼大叫的。”剑灵笑语。
“即使是气血肉体已经被污染的肮脏无比，在那万般邪污的血雾与魔念龙魂的包裹下，依旧有着一片纯青琉璃色，净无瑕秽，不毁不灭。”
赵戎安静了下来，仔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疑惑问：
然而，他脑海里，一时之间，还是挥之不去刚刚看见的那惊骇一幕：食龙的武夫，自焚的尸骸，滔天的血煞，撕咬的龙魂，积累到爆炸的负面情绪……
它叫他直视本心……
但是，最关键的是，伴随着这种惊人体魄的，似乎是一种很诡异的现象。
赵戎转身，去重新点上灯火，又取来扫帚，将这些碎木头打扫了一番。
此时的归也暂时安静下来，它刚刚将一滴心湖之水给了赵戎后，似乎消耗了不少积蓄的魂力，和赵戎说几句话，声音都有点疲倦了。
赵戎没好气。
二人之间安静了会儿。
赵戎总觉得这诡异的一幕，像时常发生在某教神话中的一个场景，有种莫名的禅意。
他郑重道：“我该怎么做。”
这桌子也是四四方方，高度合适，可以暂时充当书桌。
他拳桩顿了顿，不禁当下略喜，然而下一秒，却反应过来，暗道声‘坏了’。
他轻‘哼’一声，旋即，余光撇见了新书桌上的一点油污。
赵戎点头，心里大概有了些主意。
房门处，几道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
“咦等等，倒是还有件事，之前书院某学正说好了会来这里瞧瞧，结果一直没来，我和抑武兄前不久还商量着，要不要寄封信回去提醒下……”
赵戎扫完地后，收拾了一番书籍物件。
一条条死去真龙的残魂，在这场血肉狂欢中‘抬头’，或欢愉，或暴怒，或贪婪，或淫邪……群魔乱舞。
“若心不明，本性未见，那就像盲人摸象！摸到一个就说它是道，这样的半吊子如何追寻大道？“什么是道？道是什么？你说的清楚吗？谁也不知道，只能你自己领悟，因为每个人的感受与经验都不同，每个人的道也不同。
一炷香后，他轻轻放下笔，一言不发的转身，在屋内打拳走桩……
关于这修行一事，他一向放在首要。
难怪刚刚感觉有些不对劲，心思没由来的烦躁，各种欲念想法都在心底滋生。
赵戎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这点滴喜悦之情，亦是被骤然放大，让他心湖生波，喜悦满怀……
赵戎微微皱眉，点头。
他对这位不留姓名的武夫所处山巅的高度，还有能将他斩杀的归的强大，隐隐有了些认知。
而被这欲望地狱般的场景所包围着的武夫尸体，在被焚尽之后，只余下了一副……纯青琉璃色的骸骨。
他缓缓低头，看着新换的书桌，还有刚刚随手扯来的桌布。
赵戎抿了下嘴，没有回话，也觉得刚刚口气有点重了。
随后，他没再继续想这事，重新关心起了眼下的当务之急。
年轻儒生锁眉，取来一块桌布，铺在了新书桌上，将文房四宝重新摆放好。
他突然想起了某个玄黄界不存在的教派。
但是这些是自然现象，惠普到的妖物也是不分种类，无关好坏。
归疑惑，这人家伙嘴里怎么总能冒出点本座没听过的东西？赵戎想了想，还是摇头，“没什么。”
要知道这还只是赵戎借助了归的心湖投影，借了它的眼睛，看了一眼数万年前发生在遥远朱雀星宿某一处的古老画面而已。
赵戎恍惚之间，眼前又闪过了刚刚借归的一滴心湖之水，目睹到的那一幕：在满天血雾之中，诡异的负面欲念丛生。
赵戎二话不说就点头，“你说。”
剑灵打了个哈欠，打断了话语。
这大半夜的，谁在敲门？
他低头瞧了眼，眉头皱起，有些浮躁的烦意从心底涌上。
“止念，我要止念，尽量思绪放平，心如止水。”
“不过如果只是为了件私事回去，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很奇怪，它对此竟然没生气，语气莫名带笑。
他起身在屋内踱了几步，皱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