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似乎是发现了赵戎的视线，小皇帝笑着，给赵戎热情介绍了起来。
就在赵戎停步回首，走神之时，有一道矮小的身影接近了。
于是乎，这一大一小的君臣二人，竟也十分聊得来。
他顿了顿，微微红脸，“朕……朕想起看望一下昨夜的那个倒酒的美人姐姐……”
这让任何男子看见，估计第一冲动都是，想要冲上前去将她抱入怀中，好好怜爱疼惜一番……
侍卫端着那只食盒，纹丝不动。
小皇帝笑着摆摆手，“不用，是皇叔送的，让朕来。”
龙袍少年转头，朝赵戎等人开心道：“皇叔平日里虽然对朕严格，但其实还是关心朕的，知道朕偏咸的口味。欸，来瞧瞧是什么好吃点心，等会给两位先生也尝尝。”
“那赵先生，咱们就先告辞……”
下一秒，旁边的赵戎只见他面色微呆，旋即“啊”的一声大喊。
赵戎皱眉。
不过幸好进入这停灵大殿后，他低调了起来，落后众人，没有站在最前面，不然他这副不给面子无感模样，还不得让全场人都尴尬到抠脚？
“张兄，幸会。”
赵戎下意识停步，小皇帝亦是好奇转头，“哦？点心，是皇叔寻来的好吃的？那递来吧，正好赵先生和张先生也在。。”
龙袍少年整个人摔倒在地。
小皇帝小脸绽放灿烂笑容，他抬首，看了一眼广阔晴朗的天空，秋风徐徐。
这不是冷血的漠然，而是那种……女子高高在上，对男子毫不在意的漠然。
此时二人走在最前面，小皇帝斜着身子，靠近赵戎，小声嘀咕道：
“是啊是啊，娘娘与陛下每日来此，都是神伤痛苦，难忘先帝，至纯至孝，感天动地，以首孝感化万民，我离地百姓无不敬仰……”
在其身影消失在拐角之前，她略微侧头，瞥了眼身后大殿中央的那顶尊贵龙棺。
“先帝英年早逝，在下在惋惜悲痛。”
手？是手！
“赵先生，您在看什么？”
“咳，赵先生，也不瞒你，娘亲、皇叔还有老师们每日给朕布置的学业很多……今日我想争取提前做完，如此，在去母后寝宫吃午饭前，便能挤出点闲暇时间了。”
特别是趴伏在地的寡妇姿态，失去主心骨似的柔弱无助。
赵戎秒懂。
赵戎站在人群后方，祭拜一番后，抬首看去，这时才真正瞧清楚独孤氏的背影身形。
弦乐离女领旨，去扶小皇帝。
是准备回御书房读书学习的小皇帝，他语气好奇道。
旁边有奴婢建议他上轿回宫。
那件非常贴身的雪白孝服，勾勒出这个年轻未亡人曼妙无比的腰肢，腰比赵戎见过的任何离女都要细，弧度起伏……
小皇帝回头吩咐众人道。
又见他谈吐率性洒然，没有太多君臣之别，只觉得如沐春风，轻松很多。
他语落，旁边就有两个宫女默契的上前一步，按惯例要替皇帝试吃。
更别说当独孤氏的刀子了。
纤腰盈盈一握，身姿俏美无双。
与后者对视了一眼。
反而赵戎还演技爆表的飙戏，扮演了回贪婪好色的儒生，左右横跳，在这大离三方势力身上都割了一刀，放放血……
此时，大殿等台阶上，人群最后方。
赵戎只瞧见这个站在大离权利最高峰的年轻未亡人，香肩抖颤，捂嘴抹泪。
如今这场封禅大典就是一次豪赌，赢了，独孤氏和幼帝便获得了滔天大势，至于输了……
离大殿不远处的广场上，小皇帝正边走，边向赵戎介绍起了身后的消瘦御史。
大殿内这个年轻的俏寡妇，明显是个借势的好手。
独孤氏皱眉伸手。
张会之看了一眼热聊中的二人，不过并没有插话。
目光平淡。
垂目，看了眼粘灰的衣袖裙裳。
赵戎凝眉，觉得这手有点眼熟。
侍卫脚步沉稳的上前，单膝跪地，双手将食盒呈到了小皇帝的面前：“王爷说，陛下近来读书、骑射等学业辛苦了，要好好鼓励一番，不过不可松懈，吃了点心后，还得更加努力的学习才行，陛下是大离万千子民的皇帝，莫要辜负了先帝厚望。”
他耳朵尖，听见了人群中不少儒生文官的赞叹与感慨。
一个蒙着雪白轻纱的白服女子，半趴卧在棺旁的地上。
十粒指甲还涂着红色蔻丹。
好家伙，是昨夜那个被你小子摸了手的美人吧？再去摸摸？他心里洒笑，面色无常，点头。
两方并不同路。
此刻所见所闻倒是让他明白了不少，这对孤儿寡母不管感情真不真，只要守住了孝之大礼，便能压的两位高品武夫不得动弹，管他们到底有没有造反之心……
他第一时间踏步上前。
“多谢陛下关心。”
……
一些须发皆白瞧起来就资历很老的大臣，神态更是夸张，有几个都快以头抢地，哭喊撞柱子了。
随着盖子咯噔的落地声，众人顿时凝目看去。
赵戎也不在意。
少女目不斜视。
大殿内的人都低头，就他胆子很大敢去乱瞄……
“哦？没事。”赵戎瞧了眼少年难为情的脸色，摇头，“陛下读书积极，是大离社稷之福。”
他突然没由来的想到……若是小芊儿在这里就好了，她最会装哭演可怜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所以说起来，女人还是有这方面的天赋……
“父皇在世时，十分器重张先生，后来母后也特别尊重张先生……母后常与我言，张先生做官清廉，为人正直，治事能力极强，又刚正不阿……是父皇特意留给朕的社稷之臣。”
“轿子太慢了，还是走路，快些。”
小皇帝心里颇暖，上前一步，真诚道：“赵先生，请勿要太过伤心，这容易伤到身子，和母后那样。”
少时，早朝结束，百官退朝。
此时，小皇帝身后还跟着一大伙人，其中除了宫女侍卫之外，还有两位独孤氏派来的弦乐离女，除此之外，还有一道赵戎颇为面熟的身影。
独孤氏和小皇帝带头携百官跪拜。
他来到面前，行礼禀告了声：“陛下，王爷差遣小的来，给您带些上午的点心。”
豆蔻将手里的湿热白毛巾递去。
赵戎在离地是外人，并没有什么情谊纠葛……好吧，现在似乎多出了个苏青黛，不过她的事情好像已经解决了。
众宫女整齐侧身，让开一条道来。
此时，这个消瘦御史也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赵戎，面色平静。
此时，她正曲着小腿坐在地上，像是毫不在意地上的脏，一手抓帕捂嘴，一手抓在龙棺上，泣诉了起来。
一座宏伟庄严的大殿内，满堂缟素。
这些离人的丧礼风俗，赵戎也整不太明白，不过入乡随俗，便也换了身白衣，跟着一起去了。
当下不动神色，在心里留了个意。
一些老臣抚须长叹，只道要誓死尽忠太后与陛下，周围百官纷纷赞同。
赵戎大步来到侍卫面前，大手一挥，刹那间，拍开了盖子。
年轻儒生笑了笑。
只见小皇帝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只是偶尔走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些笑意。
前二者离龙棺最近。
而小芊儿不便进来，在外面等他。
而小皇帝也是仰慕这位文采绝伦的赵先生。
来寒京之前，赵戎还有些疑惑，李明义和周独夫这两个比肩金丹境修士的高品武夫，又手握兵权，如何会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达成三角均势，并且还被隐隐压制。
此时，她露出的半张脸上，一双俏媚含威的丹凤眼，因为梨带雨、眼尾红红的缘故，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
场上安静片刻，只有地上小皇帝和几个宫女的惊恐声。
赵戎等众人：“…………”
此刻，血腥味在全场弥漫开来。
空气彻底凝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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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