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终南春又至，许卿不许国
三月的终南山，柳絮纷飞，团锦簇。
山中，由终南灵秀孕育的国度，经历了去年国内两个顶级势力的纷争动荡，此时已经渐渐安稳下来。
去年春日。
兰溪林氏那位从思齐书院回来的新任家主，在国君春郊祭祀日，朝当时的终南国师发难。
当时的画面对于不少国人们而言，依旧历历在目。
而之后经历的那场持续大半年的斗争，在一场举国瞩目的儒道之辩后，彻底盖棺定论。
曾经做了终南国数千年太上皇的冲虚观，轰然倒台。
第三场清谈，这个佩玉将将的赵公子，与一位道家君子的‘有为无为’之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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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后，突然生出一股冲动。
林文若抬手，伸入袖中，准备取出某物。
“？？？”
脚步不停。
“玉娘，不准这么说兰溪的林相公，虽然有不少人非议他，但是我觉得……”
男孩子穿着合身的小小文服，一幅洛京城内殷实的书香人家子弟的打扮，女孩子，则是穿着一身被洗的发白、朴素但干净的道姑道袍，是一个小道姑。
只是突然，他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桂林入口处。
旧地新人。
林文若敛目低头，没有言语，脚步不停的径直经过他们，朝入口离去。
他走着走着，身后，那小书生和小道姑的话语声依稀传来。
因为说话间，其新奇四望的眼神，瞅见了不远处林间的一个默立男子的身影。
十里长亭，柳条折尽的盛况。
“玉娘，你看那个人的样子好怪。”
今日无人婚嫁……
太白山后山的一处偏僻小路上，有一位颀长儒生的身影出现。
“哼，我记性好得很，随随便便就能记个一辈子，怎么，你还想赖账不成？小心我去和你学堂的夫子说，许卿说话不会算数。”
“嚯嚯，你个子这么小，口气倒是不小，不过说的也没错。我们道观香火还行，过的还不错，那个林文若也算有点良心。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天灾人祸要你拯救，有的话也哪里轮得到你操心……那，那你还读书干嘛？”
洛京城到兰溪的官道上，也少了去年今日的十里红妆。
“许卿，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快些啊，这个青石又不高，怕什么，像我一样跳下来。亏你还是男子，呸，书呆子。”
一切如故，只是取消了特权，也取消了冲虚观的名号。
————
因此，虽然他并没有堵塞朝内朝外的言路，或是收紧国人的舆论尺度。
也没有全部遣散。
去年正是他，以小小御史的身份，站在台上。
如今又到一年的初春。
很快，一阵稚嫩的交谈声传来。
“我想和那位有匪君子赵先生一样，去年我还去城外折柳送他了呢。”
“哦。”
此时只要是时常去洛京郊外之人，几乎对这首山谣耳熟能详，都能常来几句。
玉娘回头看了眼山顶重建的道观，撇嘴道：
不过此时，这株系着红绳的桂树上，枝干正有嫩芽出芽，新叶长出。
“不……哎呦，你怎么打人？”
今日，烟遍布洛京城。
“不行，以后不准再继续读了，读多了书，十个男子，八个会变坏，一个会读傻，最后一个读的又坏又傻。”
“不知道啊……”
这些盛事的残景，依旧留驻心间。
两个青梅竹马的玩伴便又继续探索起了这处桂林。
对于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这些盛事的洛京国人而言，能向后来人说道的，那可就更多了。
不多时，有两个孩童蹦跳着，进入了桂林之内。
很快，林文若便来到了这对似乎是烧香时结识的一对玩伴身前不远处。
只是这些对于不少国人们来说，即近，又远。
桂林外，某个颀长儒生的身影渐渐淡去。
依旧被终南国人们津津乐道，时常想起，谈论。
ps：今天写小小和主角的番外。。。
并且，这也是被林文若所默许，且无事的。
看起来，都是约莫八九岁的模样。
“停停停。那你能带上我不？”
对视一眼，微微松了口气。
“行行行，听你的，谁叫你以后要娶我呢？”
去年的风波与腥风血雨，似乎已经被冬日的大雪掩埋，洗涤。
两个稚童的声音缓缓变小，被山风吹去，又成了一段无人知道只有山风与桂树见证的太白山事。
只是下一秒。
此刻这个似乎名叫玉娘的小道姑，斜了眼身旁名叫许卿的小书生。“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找我。”
当初的那场儒道之辩。
林文若见状，眼皮微抬，回过神来。
“别别别，我娶还不成吗？只是，也得等我把书读完，学成归来再娶你吧？”
远处林间，红绳桂树下，林文若默默的看着。
他们即将交错之时。
“玉娘，终南山已经有那么多厉害的前辈了，如今新政办的这么好，国泰民安，不需要我的。”
林文若再次步入。
玉娘身手折了一根树枝，随手打着地面的尘土，不去看这个呆头呆脑胆子又小的许卿。
他表情有些怔神。
小道姑有些外强中干的露怯，预示着她并不像看上这么胆大蛮横。
“…………”
“我给你揉揉肩，对了，许卿，许二狗，这个问题你想清楚点再说。”
引为一桩雅事，在周边数国内的文坛盛传。
许卿苦着脸，“家中这段时间忙，爹娘一直不上山烧香，我怎么找你啊。”
他躲开眼前这个第一次进道观时认识的同龄小道姑的狭促目光。
只是后来，兰溪林氏并没有将所有的道观道人赶尽杀绝。
他抿唇，迅即抬脚，径直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