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已经成功破去了五条奇脉，如今还剩下三条，分别是阳维脉、阴维脉、冲脉。今日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

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都是正义堂和率性堂学子们的功课作业。

而决定这些的。

并且，赵戎虽然课上很少讲笔法奥义。

这几日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操劳，深夜人静之时，总是卷来一些轻微的睡意。

透出橘光的半掩纸窗内，堆积了一叠叠纸稿、一座座书山的桌案前。

或是鼓励一下，打个鸡血什么的，缓缓学堂里的气氛。

被窗外吹来的一阵秋风扰乱了似的。

毕竟屠龙少年就算变成恶龙，也得有个适应的过程不是？第一次给学子们在休沐日补课，他也受了点良心上的谴责。

桌头有一堆堆如小山般的纸稿，字迹各不相同，赵戎继续取过一份，在橘光下细看一番，提起朱笔批改。

范玉树的字迹，颇为潇洒飘逸，却又带着些规整。

“独一哥，你怎么来了？”

余光之中，那儿好像有一道修长的身影。

万籁俱寂。

“雪幼，怎么回事，谁…干的？”

书桌前，赵戎失笑。

所以，赵戎觉得整体上，率性堂学子的字是比正义堂好的。

他愣愣盯着杂乱的书桌，目光从枫叶上扫过，又转头瞧了眼溜入凉风的窗扉。

当然，也有些有修为的学子，认认真真写个一千字，依旧能面色如常，但也只是少数。

刚刚差点又要入睡的迹象，让他暗暗生出些警惕。

只是赵戎观察了一圈后，却是有点儿悲观。

而这些课下背后的工作，已经挤占赵戎课后的大多数时间了。

林麓书院一大早便热闹了起来。

不过，也有的时候，赵戎会忍不住两手展开一张宣纸仔细凝眸细瞧，皱眉吸气，然后作势欲把这污眼睛似的字，给撕了。

也不知道这位鱼学长，是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每个月都有的那么几天。

比如鱼怀瑾。

也有时，他会缓缓停下手里的笔，去到窗前。

“玄机，人都到齐了吗？”

烛光之中，赵戎低着头，手上写写停停，侧脸专注。

也算是因材施教。

有率性堂学子讶然道。

这也是为何冲击‘冲脉’，要分阶段数日去完成的缘由之一。

若是能再添加些灵性，也就是‘领悟’，那便更好了。

也不知是在想谁。

堂内，赵戎一怔。

还是因为本想给他补课，却被他补了课……

一个黑发随意束起的年轻儒生，正一只手肘撑桌，曲指的手背，支着头，安静闭目。

结果现在都快大考了……感觉有你没你都一样。

被大门前某些事物遮住了光线。

赵戎眉头一挑。

鱼怀瑾点头，将收上来的功课放在讲台长桌上。

二者缺一不可。

不过赵戎也吸取上次经验，没有急着来，而是分阶段进行，用几夜的功夫稳打稳扎。

赵戎晃着脑袋起身，关上了窗扉，回到桌前重新坐下，两只手用力揉了揉脸。

而且他还根据各个学子情况的不同，在每一份功课的评语中指点迷津，圈出不足，

鱼怀瑾正在席间收取着昨日布下的功课。

刹那间，赵戎眼睛一睁，手放下，身子后倾。

案头纸稿堆积的小山，高度渐渐降低，书山被一份一份的‘搬’到另一处。

赵戎表情平静，可却在悄悄留神台下众人的面色。

酒窝姑娘仰着脑袋看他，惊讶出声。

他刚刚差点又睡着了。

赵戎轻轻一叹。

除了贾腾鹰等平日里老实刻苦的学子以外，率性堂其他学子，大多数是面色怏怏。

可是，学子们交上来的每一份功课，赵戎都是认真的用朱笔批注。

司马独一顿了顿，环视左右。

不过，今日又到休沐日了。

不过，赵戎记得，范玉树曾经喝酒时好像提过的，他家的那个草堂铺子，在望阙洲山上生意做的挺大的，所以说…家风？赵戎轻轻摇头，想着改日有机会就去问问范玉树。

抬手支窗，轻轻仰头。

但是除了刚刚他脑海里闪过的几个人进步快外。

除了预估这次功课的完成效果外。

至于是不是和写情书一样，为了那位叶姑娘练出来的。

话音一落，赵戎刚要有所动作。

司马独一仔细端详了下，发现了她小脸上酒窝的倦色，被揉红的手腕，和微微颤颤的手指。

不少事情，他还未看见交上来的功课，便已了然。

这些有面色倦意的学子，其中就包括李雪幼，她抬起酸疼的手腕，一边揉着，一边将某人嘴里的‘一点功课’，递给鱼学长。

早早就到来等待的赵戎，站在讲台上。

砰一闷声，厚厚一大叠纸稿。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埋首桌案，侧脸专注的批改正义堂学子们的功课。

只是写着写着。

他都会起身在屋内来回打转的走几圈，低头思索着些什么。

因此在完成当日的进度后，他便适可而止的停了下来。

赵戎只觉得是字如其人，秀雅细腻……

这二人的渐渐疏远，好像也只是近年来的事了。

而是说正义堂学子们进步的速度，整体比率性堂学子快。

赵戎觉得这个可能性颇低。

只是，东南角的墨池学馆，率性学堂内，却不是这样的。

赵戎刚认识他那会儿，就发现这位看起来不靠谱的好友，竟然还会一手俊逸不俗的草书。

东篱小筑北屋，书桌前的年轻儒生，低头疾笔。

他抿了抿嘴，忽然开口：“至今日起，到月中大考，这段时间的书艺课，我们换一种方式上。就不再带你们出去游历了，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学堂里练字吧，专注于工学，我陪着你们，在旁边看着……”

李雪幼眨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借着前几日，从朱幽容那儿喝到的第五杯正冠井水的后劲，他这几日都在冲击‘冲脉’，且成效斐然。

此时的屋内。

老样子，还是板着脸，只是从刚刚她进门起，便是一言不发。

再比如……范玉树。

赵戎的眼眸，明亮若星子，似乎点亮了橘光昏沉的屋内。

特别是对认真写的人来说。

难不成，玉树兄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悬梁刺股的奋斗史？

话说，鱼学长，你带领率性堂迎接月中大考，难道没个口号什么的吗，要不先生我给你整个？赵戎忍不住瞧了眼鱼怀瑾。

清晨，率性堂学子们齐聚一堂。

至于他这番通宵达旦‘工作’的效果如何。

————

赵戎扫视一圈，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虽然白日里的书艺课上，是’快乐教育‘，带两堂学子们四处游玩。

而讲台上，赵戎正敛目瞧着这个不速之客的背影。

此刻。

司马独一忽回头。

二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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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