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怎么和青君说都是个麻烦。
晏几道抬手重重的拍了拍赵戎的肩膀,“子瑜,这个‘体用一源说’极好,你,更好。”只是如今,朱葳蕤给出的下联倒是没有让赵戎有多少惊奇,可是这字……
赵戎微微挑眉,旋即较为详细的讲述起了终南国的儒道之辩一事,在一些涉及他或兰溪林氏隐私秘密的地方,例外霆霓紫金炉的炉心、获胜那一夜的太白山夜事等,赵戎有所略过与更改。
树下,一身灰色常服的晏几道,低头将两只手袖子仔细的卷起,防止散落,他抬头看着这颗枝叶越发繁茂的枫树。
朱先生?赵戎脑海里顿时想起了那日大师兄接他入院时,擦肩而过的儒衫女子,身上带着兰香,与这纸笺上的香氛一样。
晏几道闻言,摇了摇头,叹道:“好,好一个无为而无不为……”
沉默了几息。
因为小小就是“血”的教训。
赵戎见状,轻咳一声,摊开纸笺,目光不觉一扫,发现是一副对子,直接念了出来。
虽然朱葳蕤算是他师长,二人几乎不可能,但是万一呢?之前他在书院门口拿出前世楷书的本领写对联,是为了入院,不得已而为之。
就像忘了这是秋一样。
赵戎摇头,“晏先生缪赞了,小子承担不起。”
只是后来,李锦书去给老师送酒之时,悄悄回首,看见老师其实是无声大笑着饮酒的。
只是。
赵戎定睛一看,只见晏先生手上一只用来裁剪缓草叶的铁质翦刀。
只是,如今又多了个书艺先生,便是这位朱先生,于是也多了一门艺学。
好郎怕女缠,特别是痴女。
记得那日,老师与大师兄大声争论,他与师弟们噤若寒蝉,老师满脸怒容,拂袖而去,大师兄跪地九叩,大拜而送,随后朝他们这些师弟们一笑,便离去了,再也未归。
晏几道也很早就想着下手了,这颗绚烂的红枫,他看着它从幼到熟,枫叶的大红色逐渐褪去。
对于这一点,赵戎深有体悟。
他忽地转身,拍了拍手,走到赵戎身旁,苍老的脸上笑容满溢。
而现在不用了。
赵戎表情无奈的和晏几道对视一眼。
他们这些新学子原本有六门艺学课,需要必学。
赵戎越看,表情越是不对劲,到最后念完后,他又细瞧了几眼纸上,便就像避瘟神一样,动作匆匆的将纸笺一折,塞进袖子里。
让他避之不及的不是这封信的内容,这副对子,那个朱先生对的还算工整,毕竟赵戎自己都不知道这截取某首词的上联有什么绝妙贴切的下联,之所以给那个小心眼的丫头出这个上联,就是为了难为她的,想着到时候她要是对出了下联,主动权在他这儿,说可说不可都行。
“莺莺燕燕风风雨雨……年年暮暮……朝朝。”
关于朱葳蕤的事情,赵戎这些日子因为经常询问来书院很早的范玉树,因此便也知道不少。
赵戎非常非常怕沾惹草啊。
而当赵戎将他在这方世界第一次提出的“体用一源说”时,晏几道停下了手上的活计,侧耳倾听,并且提问极多,但当赵戎都条理清晰的一一解答完时,他重重的呼了口气,点了点头。
最后,李锦书便成了晏先生门下的大师兄了,只是,他其实是不喜欢新师弟们叫他这个称谓的……
小小该怎么办,赵戎现在头疼死了。
若是再不小心招惹了一个书院女先生,那还得了?青君估计得活剥了他的皮,再一边碎着剑心,一边再笑盈盈的问她的戎儿哥,是清蒸好吃,还是油炸好吃,要不生吞吧,纯天然高营养……
想到这,赵戎身子一颤。
别担心,是多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