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周围众书生：“……”他刚刚说什么？一霎那。

下一秒。

赵戎微微低头，端详着身前这个犹在倔强的小丫头，个头矮矮的，身板芊芊细细的，但脑袋倒是昂的挺高的，不服输？他嘴角轻轻一扯，迎着她耻笑的目光，忽地开口。

又有一个对子被赵戎想都没想的对上后，蓝衣女童咽了咽唾沫。

蓝衣女童低头渡了几步，呼吸急促，只是某一刻，她骤然停步抬头，昂起下巴，一张俏脸通红，睨视赵戎，大声戏谑道：“白日里，文不成，武不就，小小书生，可怜可怜！”

赵戎眨了眨眼，“一马陷身污泥里，问小畜生如何出蹄(题)？”

蓝衣女童两条纤细的手臂抱着胸，她歪头想了想，拧眉道：“什么条件，快说。”

赵戎晃了晃头，语气悠悠，“今日年尾，明日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

赵戎嘴角微荡，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端在身前，悠悠吐出两字。

“闭嘴！我不小！！！”

有些书生目光不可思议的注视着赵戎。

赵戎挑眉，稍微一想，点头笑道：“弯弯曲曲碧水水碧曲曲弯弯。”

赵戎懒洋洋道：“你要是没有对子了，那我也来一个吧，省的别人说我欺负你，你要是能对上，就算你赢了”

“你！”

“听雨，雨住，住听雨楼也住听雨声，声滴滴，听，听，听。”

“深夜里，前不凸，后不翘，小小丫头，可笑可笑。”

蓝衣女童呼吸一窒，她深呼吸一口气，又急忙快走几步，移开目光，不去看赵戎轻笑着打量她的眼神。

众人悄悄向蓝衣女童瞟去，只见唇红齿白的俏丽小书童此时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缓缓点头，眼睛直直的盯着赵戎，后者依旧轻笑和她对视着。

台阶下人群中的声浪徒然一低，不过却仍旧有个别书生憋不住，发出噗嗤的笑声。

“你，你下流！你无耻！登徒子！登徒子！卑鄙，小人，竖子……”

蓝衣女童大吼一声，不过若仔细一瞧，便能发现她眼眶都红了，不过还是没落下泪来。

他略微想了想，没有出什么前世那些历史上对了千年都没人对出来的绝对。

蓝衣女童此刻恨不得生吃了赵戎，她用着她能想到的所有骂人的话怒斥赵戎，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还跑题了……

蓝衣女童眯着眼，认真道：“好，可以，但也别忘了我的条件，你输了就给我滚回去，记住是滚，可别走一步路。”

蓝衣女童微微摇头，甩掉脑海中那些杂念，目光不弱下风的和赵戎对持着，她用力撇了撇右边嘴角。

赵戎有些戒备的瞧着蓝衣女童，生怕她有文斗转武斗的趋势，不过还好，这个赵戎瞧着不像普通小女孩的蓝衣女童好像还算克制，嗯，毕竟这是大白天在林麓书院的门口，这么多人看着呢。

“喂，说话啊，行吧，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来一个。”

蓝衣女童猛地转头，怒斥全场：

“笑个屁！”

蓝衣女童光洁的额头上开始浮现汗水，不一会便是满头大汗，白皙的小圆脸慢慢涨红了。

旁观的众多书生看着场上这一幕，哑然无言，有些人听到妙句还未得及喝彩，就又有新的妙句入耳，倒吸凉气。他们目光愣愣的看着赵戎站着不动的挺拔背影，又瞧了瞧渡来渡去，时而停步抬头出题，几秒后又再次低头踱步沉思的蓝衣女童。

蓝衣女童眉头微皱，又渡了几步，“重重叠叠山青青山叠叠重重。”

“哈哈哈——”

赵戎见状一怔，随即立马摇了摇头，“切，你都在想些什么？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好担心的？要啥啥没有。”

蓝衣女童：“上黄昏下黄昏黄昏时候渡黄昏。”

蓝衣女童忽地将手背到身后，左右各渡了两步，徒然一停，声音清脆，“稻粱菽麦黍稷，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

“出对。”

赵戎等了一会，无趣道：“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好了，话说，你现在该喊我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赵戎一起，落在那个此刻已经小脸煞白的蓝衣女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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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