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烟的手几乎没有动过,仍是盖在脸上。“寒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只是心里很酸很涩,膝盖很疼很痛。
靳湛北顿时沉了脸,重重冷笑,“这样还叫没事,怎么样才叫有事?”
她只是摇头,却不说话。
她的手一直盖着脸,靳湛北现在也没工夫管这个,所以没有看到他把沾着药酒的棒涂到她膝上的时候,她眼角悄然滑下的泪水。
大抵是看出她的紧张,靳湛北的脸色虽然还是很难看,却仍是安慰道:“忍忍就过去了。”
她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再次暴起,蓦地拔高了嗓音,吼他。
“靳湛北。”
靳湛北却无视她的话,擦干了她的眼泪,面无表情的道:“冰箱里没什么菜,喝粥吧。”
靳湛北抿了抿唇,还是转身进了厨房。
既然如此,问她做什么?假装征询一下她的意见,耍她玩儿?
叶寒烟突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可是男人却不等她说话,便问道:“晚餐吃过了吗?”
叶寒烟,“……”
可是看着她的样子,他却觉得,这个女人就是该远离一切疼痛的,就是该被好好保护的。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看着她。
他眉心紧紧拧成一个结,“你刚才吐过,先喝醒酒汤,然后吃点东西再睡。”
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落在男人眼中,让他俊逸的眉顿时拧得更紧,“再忍一会儿,很快就好。要是不消毒干净,伤口可能会发炎。”
从前他不屑这样的动作和说法,不过就是疼痛而已,忍忍就过去了——不管是男人女人,难道一句“忍不住”,疼痛就会自己消失不成?
靳湛北冷笑一声,“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她的脚很细很长也很白,整个人从来都是标准的美人——如果忽略掉膝盖上此刻的伤痕。
她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必,我吃过了。”
说完便抿着唇继续手上的动作,加快了速度,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往她的伤口轻轻吹气。
她忽的笑开,一下子也忘了自己刚才想说的话,黑白分明的眸充满讽刺的看着他,“干什么,准备给我煮饭?靳少爷,不必这么纡尊降贵。”
其实叶寒烟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痛哭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猛地一惊,惶惶然的睁开眼,初醒的茫然空洞与惊悸一同映在他的眼底。
这个时候的她最是没有防备,靳湛北心底蓦地一撞,冷峻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住,“这样的天就算开了暖气,你就这么脱了衣服躺着,不怕着凉?”
叶寒烟理了理头发,“恩,还好。”
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嗓子已经哑了。
靳湛北眉心又狠狠拧了拧,“先把醒酒汤喝了。”
他拿到手里搅拌了几下,用勺子喂到她嘴边,叶寒烟却没有张嘴,只是直直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