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关外的局势,李隆基目光更是暗淡,显然这等挫折于他而言已经成了不愿提及,又不得不面对的心病。李隆基不免有些激动的微微欠了下身体。
在他看来,这种以本伤人的方法是在是一种笨到不能笨的法子,唐/军向来敢于冒险,兵出奇锋,现在死拼硬打拼消耗,不正好印证了**境况的愈下吗?但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种最为稳妥有效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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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二人除了叙谈一些关于长安恢复治安的事体以外,又将话题转到了潼关以东的战事上。
比如李隆基此刻的心境中,就有着难以对外人言说的恐惧和厌倦。但是,在这个位置上,又岂是他说厌倦就可以拂袖而一笑置之的?到头来,千头万绪的麻烦,还是要一股脑的都压了上来。
“秦卿之意,可是说要打持久战?磨光逆贼的士气,消耗光他们的人力和财力!”
李隆基回避了问题,打算绕过这桩议题。但秦晋又岂能避而不谈,哥舒翰的确能够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但怕就是怕这个老家伙和杨国忠都不是省油的灯,再闹腾出什么幺蛾子,再走了历史的老路。
奈何,李隆基毕竟是天子,有些事,秦晋身为臣子,根本就不能直言指出,他只希望,今日的这一番暗示没有白费,李隆基能够领会。
“圣人勿忧,臣思虑,以下数则,可为大唐无可比拟的优势!”
不论如何,今日的面圣目的差不多都已经达到,李隆基显然已默许对秦晋的妥协做出了回应。
秦晋看着看着面色已经显现出不悦的天子,沉吟了一阵才低声答道:
所以,只要**有心出关,叛军未必封锁得住。
秦晋沉声正色答道:
神武军的动作也甚是了得,仅仅三日功夫,就在东市广场上搭起了足够容纳数千人的凉棚,官员们在有司的安排引领下纷纷入场就坐。
唐.军将会取得最后胜利的语气很是坚决和肯定,这让李隆基都不禁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秦晋是个颇为谨慎的人,从来不会说话如此之满,难道秦晋就如此的肯定,唐.军必胜?
秦晋一眼就看穿了李隆基的心思,他从未有今日如此这般将这个老迈天子看的透彻。
“潼关战事,皆有哥舒在,朕心甚安!”
这一次,李隆基没有急于表态,而是以一种颇为奇怪的口吻说道:
……
兴庆宫勤政楼外正对的东市广场上聚满了成千上万的百姓,人们早在三天前就看到了布告,今日将公审处决祸国阉宦程元振。
“其一,大唐立国已有百年,人心民望如日中天。其二,逆贼烧杀抢掠,百姓们恨透了这些北方来的强盗。其三,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打仗拼的是消耗,十万叛军纵然精锐,消耗个一年半载还能剩下三成就不错了,届时双方拼的就是人力和财力。我大唐虽然暂时不利,然则有关中百万人口,又有两淮鱼米财赋之地,反观叛军不知建设而只知道烧杀抢掠,时间稍长,必然捉襟见肘,难以为继,届时就是我大唐平乱之际……”
李隆基被秦晋说的眼皮突突直跳,此前他的镇定自若不过是勉力而为,现在真的提及这些难以回避的大事,已然大有力不从心之感。
对于观刑而言,在座的官员以及外围围观的百姓都不是头一次。但接下来,秦晋所安排的流程却让他们顿觉新奇。
天子的眉头已经不由自主的紧皱了起来,而秦晋只装作看不见,继续强行进行话题。这回天子再没法顾左右而言他,因为秦晋已经将矛头指向了朝局,他只得硬着头皮道:
但是,还有一点,李隆基竟绝口不提近日来汹汹恶议的“废立太子”之事,而秦晋也极为默契的对此缄口不言。
待时辰一到,司礼的官员一声唱喝:
“带祸国殃民者程元振!”
在万众瞩目之下,昔日不可一世的程元振被两名军卒压着双臂登场了,也许是因为恐惧的缘故,程元振已经不能自行走路,几乎是一路被双脚无力的垂在地面上,被拖行到既定位置。
程元振在查处“厌胜射偶”大案时的神气举座官员们,多数都历历在目。现在看到他这副德行,有人击掌称快,也有人暗自唏嘘,甚至还有兔死狐悲之感。
相比之下,反倒是围观的百姓们暴起阵阵欢呼,人们纷纷以石头土块砸向了程元振,连带着两名押解的神武军军卒都跟着吃了不少石块。
待人们的情绪发泄了一阵之后,按照既定的安排,便有专人开始逐条宣读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