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粗鲁，狂暴，癫狂，丝毫不见平日的优雅或羞涩。

江燕回趴在猎人的尸体上，握着那支作为凶器的利箭，他惨白着脸，满眼茫然。

跟他对战的江燕回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压力，对方的打法越来越迅猛，在他身上留了不少皮肉伤，照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输的！若是寻常比武输了也不打紧，可他身后还有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女子……快了，快了……兰疏影默默地等待着。

在江燕回没注意到的时候，兰疏影盯准猎人的小腿发射出一枚毒针。

他们又在山洞里待了一天才等到雨停。

还不承认！

她狠狠一踢！

黑狗哀叫一声，被踹进两块岩壁之间，壮硕的身体被夹在石头中间，一时挣不出来。

他像求助一样看向山洞的一角，那里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

兰疏影回头朝着焦急的江燕回比了个放心的手势，然后继续守着岩壁。

“我，我杀人了？”

可是她的行为被那条半人高的大黑狗发现了，狗狂扑过来咬她，兰疏影灵活地左腾右闪，黑狗很快被她带到山洞的角落。

黑狗一旦想往外突，她就踢一脚，再挣扎到外面就再踢一脚。次数多了，黑狗耗尽了体力，悬在两块壁中间伸着舌头直喘气，不再动了。

兰疏影停顿了一会，在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里做出轻快的样子，上来拍拍他的肩膀：“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算什么？我六岁就杀人了！”

猎人咽了口唾沫，往熟睡的小美人身上探去……

兰疏影在他怒吼的时候已经醒了，但她醒后只是默默地观看。

第三天下午，江燕回出去找食物的时候，一个独眼猎人带着他的狗大步走进山洞。发现这里有人在，猎人惊讶了一下，继而被兰疏影的容貌吸引了。

猎人不再挣扎。

山洞里沉寂了许久，响起一声女子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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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什么药，我可是中原人说的妖女，喂给你的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都跟你说了我全身是毒，以后没事少招惹我，除非你不要命了……算了，跟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没听过以毒攻毒的道理么？”

又过了五分钟，他们俩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般倒在地上，双手卡在对方的脖子上死命掐着。

她鲜少会说这么多安慰人的话，可是平实的话里已经明白地向他暗示关于江湖的真相——

一条长鞭从后面卷上猎人的脖颈，想把猎人从他魔掌下抽出去。猎人只是被刺激了潜能，却比不上他的凶性，面对死亡的威胁，猎人巴不得能顺着那长鞭逃走。

一声利物刺破衣物的轻响，紧跟着是扎入血肉身躯的涩感，一下又一下。

江燕回扑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把他砸得头破血流！

血映红了他的双眼。

少女盯着那具尸体，似乎也有点措手不及的样子，她看看他，欲言又止。

有侠义，有豪情，有义薄云天的大侠，也不乏被欲望操控的小人。

即便有的人选择坚持自己的侠义，也少不了在行走江湖时与人结怨。

永远都有人活在报仇和被报仇的旋律里，以血还血，至死方休，也有的将仇恨遗留给下一代，甚至是，一代又一代……

今天的猎人因为一时色念和他打斗起来，如果他输了，猎人会杀死他，再对她动手。这一点是他清楚的。

江燕回不能接受的是……他这双手沾了血，他亲手扼杀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和他相同族类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