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清脆敲门声在房间里响起,
季跃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腰身一转,尖锐的刺痛便从尾椎处陡然升起,他猛地睁开眼睛,手掌扶住腰身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门外响起苗荻清朗和煦的声音,“哥哥,八点半了,早餐我已经做好了,你起床了吗?”
季跃手扶着腰,整个人软软地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朝门外的苗荻说道,“刚醒,等等,我先洗漱一下,不用等我,你先吃吧。”
“哥哥,你没事吧,声音……声音听着好像没什么力气,感觉有点怪怪的。”,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门外苗荻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焦急,“哥哥,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我能开门进来吗?”
“嘶,没事,没事,我就是早上嗓子干,所以说话声有点哑,不用担心。”,季跃下意识地摆手否认,却又想起来对方站在门后看不见,这才又提起点力气,哑着嗓子开口解释,“咳,咳咳,我现在就起来,你先去吃早餐吧。”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嗓子眼就跟冒火似的火辣辣地生疼,还忍不住地咳嗽,腰身稍微移动就疼,双腿也没有力气软哒哒地瘫在床上,季跃满眼疑惑地趴着,感觉身体哪哪都不对劲,哪哪都不舒服,整个人现在柔软的被褥中疲惫得完全不想起身。
怎么会累成这样?还有他的喉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昨晚睡觉不老实踢被子然后现在着凉了吗?这身体也未免太弱了点。
季跃在心底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喉咙一痒又发出几道低低的咳嗽声,
微弱的咳嗽声穿透门板被苗荻敏锐地捕捉到耳里,脸上原本带着得窃喜满足的笑容一瞬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眼间真真切切的担忧和自责。
是昨晚他做得太过分了吗?然后让哥哥他生病了吗?
虽然他已经很仔细地给哥哥做事后处理了,可是哥哥的体质貌似比他想象的还要弱一些,都怪他,昨晚还是没能忍,哥哥生病了怎么办,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苗荻死死地咬着唇,盯着面前的门板差点就像直接破门而入,然而门内响起季跃叫他去吃早餐的声音,他又不敢不听话,
他紧紧地皱起眉,就这么纠结着站在门口,盯着面前的门板一直等到里面的季跃把门给打开。
“怎么站在这了。”,季跃看着站在他门前眉头紧皱的小孩脸上就是一愣,再看清对方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后心头就又是一暖,他抬手揉了揉苗荻的头发,沙哑的嗓音里透着股温柔暖意,“不用担心,我没事,可能是昨晚着凉了,所以嗓子有点哑,也没有发烧头痛什么的,所以不用皱着眉,不是什么大事。”
季跃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心,将他的双眉抚平,面带笑意地真诚道谢,“谢谢你的关心,辛苦你做早餐了,我们先去吃早餐吧,在磨蹭下去就得凉了。”
“哥哥,我不辛苦,我去给你冲一杯蜂蜜水润润喉,你等我一下。”,说完也不等季跃开口就急匆匆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季跃站在原地,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苗荻匆匆往厨房方向走去的瘦削身影,鼻头一酸,眼眶莫名地有些热。
人在生病不舒服的时候,似乎总是格外的脆弱。
他总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生活过的一团糟,现在看来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令人沮丧。
高速行驶的吉普车划破空气,在平坦的道路上急速前行。
莫珩坐在后座上闭眼休憩,半人高的北极冰狼窝在他的身侧,脑袋趴在交叠的前肢上,尾巴在身后无聊地一甩一甩地乱晃。
车子前排坐着的几个人都沉默不语,不敢出声,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去瞄两眼后排上闭眼休息的队长,然后摸摸地对视一眼后别开视线。
队长平时虽然话很少,但脾气却并不差,每次出任务也总是护着他们,自己一个人负责最危险最困难的地方,只是这几天队里的人都能明显地感觉到队长周身散发出的气场诡异低沉压抑,在这种无形的压迫下,即便莫珩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队里的人还是莫名地小心翼翼起来,在他的面前更是连行为举止都不自觉地变得拘谨瑟缩。
坐在车子中央第二排的清隽男人又一次扭头去看后座上坐着的莫珩,清秀的眉眼间是难言的担心忧虑,坐在他身侧的栗发少年不满地皱了皱眉,伸手拉了一把自家哥哥的手臂,硬是将他的身体给重新掰正过来。
“哥,你老看他干嘛?”,常潍撇撇嘴,低啧一声,“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平时也没见他多说几句话,对谁都一幅冷冷淡淡的样子,你关心他他还不一定领情,别管他。”
常钰知道自家弟弟对莫珩心有不满,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反驳解释的话,只是朝常潍摇了摇头,然后无奈地笑了笑,免得引起小孩的逆反心理,让他对莫珩产生更大的不满。
车子很快在白塔大楼前停下了,
车子一停,后座上的莫珩也紧跟着睁开了眼,身旁的冰狼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然后身体轻盈地跃下车座跟在他的身后下车。
莫珩这次参与的是大型团队任务,跟在他们车子后面的还有两辆车,
十几个哨兵外加五个向导呼啦啦地往白塔门前走去,气场极强,场面显得格外的壮观。
一个穿着浅蓝色套衫的青年也正好带着一个瘦弱少年往大门的方向走去,看见他们过来就主动地停下脚步,让他们先过。
莫珩看了一眼蓝色套衫的青年朝他点了点头以示谢意,然后就移开视线接着往前走了,跟在他身侧的冰狼也好奇地看了一眼青年但也一样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季跃带着苗荻往一旁又退开了两步,看着面前这呼啦啦的一群哨兵并不是很想靠的太近,
身边的苗荻身后拉了拉他的袖子,季跃以为他是突然间看到那么多哨兵感到害怕,所以扭头朝他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没事,别怕,等他们过去我们再进去。”
“这不是季跃吗?”
季跃刚想开口和苗荻聊点别的轻松话题分散一下他的思绪,让他不用这么紧绷害怕,门口处却传来了一道语气明显不善的声音。
他脸上一愣,旋即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站在他身侧,仍旧紧紧拉住他衣袖的苗荻垂着眸,眼底极快地滑过一抹森冷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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