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赵景之的伤,周沐将些碎银放到赵怀信的手中,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后转身准备离开。
“恩人请留步!恩人救下弟弟又施舍我们银钱,怀信自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不能再奢求其他,但还请恩人收下我们兄弟二人做奴,别看我们身型瘦小,只要有饭吃粗活累活我们都能干的!”赵怀信快步跑到周沐面前又跪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少年周沐生出一种熟悉感。在父亲牺牲后周沐被迫一夜长大,家中只有母亲一人工作赚钱同时还要兼顾家里,为了替母亲分担压力周沐包揽了家里的杂务。别人家的孩子还在抱怨学业繁重父母严苛的时候,周沐既要负责家里的柴米油盐同时还要兼顾学业不能松懈,有时又要整夜看护工作过度累倒的母亲为母亲的身体担惊受怕。万幸的是,再苦再难你还有弟弟在身边支持着你,陪伴着你,真好啊!周沐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泛出一股酸意。
“既然如此,我身边还缺两个药童,不过药童需要辨药记方辅医侍疾可不比粗活轻松。你兄弟二人可受得住?”
“受得住,受得住的!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会努力做好药童的工作,绝不会不让恩人失望的!”赵怀信抬头看向周沐,目光坚定。
“好,如此我就收下你兄弟二人,你先在此照顾弟弟。等我处理完疫情事务后再派人来寻你们。”
“是,主人!”赵怀信连忙叩首,想到他兄弟二人终于有了归处再也不用风餐露宿受人欺凌。心中的苦楚再也压抑不住,少年成熟的面具破碎,握着弟弟的手失声痛哭。周沐看着两人眼眶泛酸,深呼了一口气后离开巷子继续救治市民。一忙起来周沐便将赵氏兄弟二人的事忘在脑后,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小巷里,赵怀信坐在草料堆上,固定肋骨时一身冷汗的赵景之现在正枕在他的大腿上睡着,呼吸平稳。
“不知主人那边的事处理的如何,这么晚了也不知主人何时会来寻我们。。。”赵怀信轻轻抚着赵景之的头发望向巷口,迷茫又无助。
“难道。。。主人不要我们了么。。。”兄弟二人可能会再次沦为无家可归的乞丐。和弟弟在外流浪多年对归处有强烈执念的他一想到会被抛弃,浑身战栗眼眶微湿,刻入心底的恐惧和无助瞬间包围了赵怀信。这时巷子口渐渐被火光照亮。
“找到了,在这里。抱歉啊怀信,今天事情太忙差点忘记来接你们了。廿三大哥,还是要麻烦兄弟们帮我把景之抬到担架上,看来我要在刘府再叨扰一段时日了”
“小事一桩!恩人快别再客气了,你可是刘府的大恩人,老爷和主人都叮嘱兄弟们好几次了,恩人尽管差遣我们就是!”廿三吩咐带来的家丁小心将赵景之抬到担架上,众人向刘府而去。
回府的路上周沐在担架旁照看着赵景之,只见赵景之慢慢的用手抓住周沐衣袖的一角面露微笑,像是在做着一个美梦。
“看来这小子亲近恩人得很呐,连做梦都不舍得松手啊哈哈”廿三看着身后的一幕向周沐打趣道。
看着受伤还不老实的弟弟赵怀信急忙解释:“主人,景之天性单纯,想必是今天受惊又受了伤的缘故不经意间冒犯了主人,还望主人不要怪罪景之。”少年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周沐看着心疼,看来想要抚平他心里的不安还要多费些心思啊。
回到府中后周沐三人被安置在东院侧房,赵怀信打了些热水替赵景之擦洗身子,刘老夫人派人送来了几套衣服。周沐帮忙把衣服为赵景之换上之后带着赵怀信去浴房洗澡。刘府的浴房只有府上主子才能使用,浴房正中央是数十米见方的浴池,池子四边均由导热性能上等的白玉拼接而成,除北侧雕立着一座玉狮外其余三边各有一道玉梯。玉狮的嘴部做成了香炉,此刻里面正烧着凝心安神的熏香。忙活了一天的周沐浑身都是汗感觉十分不舒服。进到浴房后就立刻就把衣服脱了个干净小跑到浴池里坐下,温度正好的洗澡水泡着真是解乏。
“啊~~~感觉又活过来啦!”周沐在浴池里夸张的伸了个懒腰。回过头就看赵怀信还穿着那身破烂的衣服傻站在浴房门口。
“怎么不脱衣服进来啊?这池水泡着可舒服了!”
“主人,奴身上污秽怕脏了主人的浴池,奴还是用木盆简单擦洗一下好了。”
“怕什么?洗澡本来就是要洗去身上污秽的,进来吧。”
“主人万万不可,奴怎么能跟主人在一个池子里洗澡,这不合规矩的”
“哎呀你可真是。。。”周沐起身走出浴池几下就把赵怀信身上的衣服扒光,右臂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押”进了浴池。等赵怀信回过神来已经被周沐按在身前洗起了头发,赵怀信一动不动任由周沐摆弄,脸上泛起了微红。
周沐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少年,由于没有好好吃过几顿饱饭赵怀信身体很瘦,皮肤尽管粗糙但是健康的小麦色。冷峻的剑眉之下一双凤眼倒是透着一股柔情,直挺的鼻梁下那微合的红唇,和桃红的耳尖一块证明着它们的主人现在十分害羞。赵怀信的手脚细长骨节分明,柔弱间隐隐透着力量。再看那胯间的物件,明明年纪不大资本倒是不小,长度在还没勃起的状态下就十分可观了,这勃起之后岂不是能要人亲命啊。周沐直呼好家伙,不洗不知道,原来这赵怀信还是个薄肌大屌的俊美少年,同先前一身脏污的乞丐简直判若两人。这要是扔军队里锻炼一下长长肌肉,出来之后那妥妥是让小女生发花痴让小零尖叫的兵哥哥啊!周沐给赵怀信洗完头接着借洗澡的由头把他上身摸了个遍,正要帮他“洗”下身的时候赵怀信赶忙抓住了周沐的手。
“主。。。主人,还是让奴自己洗吧。”此时赵怀信的脸烧得通红。周沐也反应过来自己有点欺负过头了。毕竟跟赵怀信算是初识,这么帮他洗身子揩油确实有点不妥便由他去了。得到周沐的“赦免”后赵怀信退到一边背着周沐慢慢的洗了起来。
“怀信,能跟我讲讲你和景之过去的经历么?”周沐温柔的看向赵怀信,希望能通过了解一些他的过去知晓他为什么如此没有安全感。赵怀信停下擦洗身子的手,转过身在池中跪住停顿了一下回道:“回主人,奴与弟弟打记事以来便和爹娘四处为家躲避追杀,两年前父亲为了让我们顺利脱逃自己做诱饵引开贼人,结果被贼人杀害。之后我们兄弟二人随娘亲渡江南下,途中遇上水匪,水匪想要玷污娘亲,把我们兄弟二人卖身做奴,娘亲宁死不从便抱着我们跳江。待我醒来时身边除了弟弟外娘亲不知所踪,为了活命奴带着弟弟沿江而下来到了清源县城,但因举目无亲没有依仗,商户看我们年纪太小不收我们做工,无奈只能当乞丐沿街乞讨勉强果腹。之后清源县城突发疫病我兄弟二人染疫,但景之病情恶化十分迅速,在奴走投无路上街求救时奴便看见了主人。兴许也是缘分,老天让我们遇到了主人,让我们兄弟二人有了归处和依靠,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讲到情动处,刘怀信眼眶泛红,嘴角露出温暖的微笑。
归处啊,没想到赵怀信所求的与周沐一样,都是渴望一个能报团取暖,相互支持的归属之所啊。周沐在水中起身走向跪着的赵怀信,双手环住将人搂入怀中。“有我在,你不必再一个人承担一切,也不用一直故作坚强维持一个可靠哥哥的形象,你也可以做回一个孩子,当一个弟弟向我撒娇,我年纪比你痴长几岁当个哥哥还是可以的。”周沐抱着怀中的赵怀信轻抚着他的头发。赵怀信回抱周沐小声啜泣。等赵怀信情绪平稳下来,二人速速洗完澡换完衣服回了屋子。屋中赵景之在床里侧睡得正香,赵怀信帮周沐宽衣后上床轻轻搂住赵景之,周沐在外侧躺下。床铺很大,足够睡下他们主奴三人。周沐轻拍赵怀信的肩膀:“睡吧,以后会好起来的。”
“是,主人。”赵怀信面露微笑闭上眼慢慢睡去。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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