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站的离他有点远，既不敢靠近，又挪不开眼睛。

夏美双手环胸站在健身器旁，她看了看时间，似乎有点不耐烦。

“嘀嘀嘀。”

计数跳到一百的时候，蜂鸣声响起。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显示“9分32秒。”

柏弘松开手，从健身器上轻轻跳下。

他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信息，拍了一张照片，通过通讯手环发送了出去。

“收件人：贺成业”

发完照片，柏弘抬头，对乔安笑笑。

“汉斯先生的女儿吗？请坐。”

乔安局促地站在他面前，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

夏美皱了皱眉头：“你这样子，让人家怎么跟你聊？”

她四处看了看，捡起躺在沙发上的T恤丢给柏弘。

“信息筛选会快开始了。本来想带她先认识你一下，再一起过去。现在……”

夏美撇过头去，似乎是嫌弃他满身的汗。

柏弘笑了一下，开始往自己身上套T恤。

“最近训练量不足，只找到了这个空档——你们先过去，我洗个澡马上来。”

乔安全程处于懵圈状态，她去了一次柏弘办公室，明明一个字都没讲，却像是刚坐完一趟全世界最快的虚拟过山车，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外号“冰川魔女”的中川夏美根本无法共情小女孩的心思，她带乔安从办公室出来，直奔另一层楼的会议室而去。

竞选的本质，就是比拼谁能把适合的信息送到适合的人面前。现在已经是总统大选的关键阶段，信息筛选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柏弘本人只要有空，都会列席参加。

周安正和柏弘的竞选团队已经合二为一，偌大的会议里坐了很多人，各个颜色和界面的虚拟屏幕悬浮在会议室中央。

“这是我们的信息筛选会。现代社会，谁赢得社交媒体，谁就赢得大选。关于柏弘的海量信息里，有事实、有传闻——更多的是谣言和阴谋论。庞杂的信息先由AI进行筛选分类，其中有价值的我们会提取出来。”

会议室中，各种文字、图片、3D影像在虚拟屏幕上不停地翻滚，给人一种窒息感。

中川夏美带着乔安找了个位置坐下，指着空中的屏幕给她做介绍。

“AI毕竟是AI，只能做初级的梳理工作。分类之后的高等级信息会由竞选团队的工作人员进一步作判断——我们需要不同阶层、不同年龄的选民提供读到这些信息的反应，再针对这些反馈提前准备预案。”

听到这里，乔安恍然大悟，为什么竞选团队会聘她来做实习生。

“最低等级的信息是无需理睬的离谱谣言，需要关注跟踪、最高等级的是那些对竞选可能产生影响，需要和他本人核实的信息。”

中川夏美用手势召来悬浮在空中的某个屏幕，停在她们面前。

“工作太累太无聊的时候，我们会从这个‘谣言库’里抽几条信息，让AI读出来当笑话听。”

说着，她点了一下“随机”，让AI任意选择一条信息朗读。

“柏弘是一条疯狗！那天我在法库给客人做活的时候，他走进来，坐在旁边看我们做爱！我快到高潮的时候，他突然掏出一把枪对着我！我吓疯了，什么都没要就逃了出来！这种疯子怎么能当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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