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明有很多狐朋狗友，男的女的形形色色，床上的床下的都有，这个是周锐在学生时代和他合租时就知道的事情。

因此周锐只是晃神了片刻，随即恢复正常。

“我是公司派来清理屋子的，麻烦您让一下。”

严世明单手撑着霸占了整个门框，身上刚洗完澡有一股清香的皂香味，很好闻。

“你不知道许知书在找你？这又是在闹什么。”

“许知书找我关你什么事？让开。”

严世明被周锐用蛮力推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见着周锐戴好手套和鞋套就开始捡地上的避孕套。

他不知怎么突然觉得有点焦躁。“操，你别动了我来捡。”

周锐莫名其妙：“这是我的工作，不用。”

“我说了我捡，客户的要求你们总要满足的吧。”严世明不由分说地把门关上了。

于是周锐就被严世明赶到客厅等着。等的时候太过无聊周锐打开电视准备看看新闻。没想到这电视插着USB，当打开的时候正好读取了浏览记录，自动跳转到了上次观看的视频窗口。

镜头被桌面上一支中性笔挡了一半，隐隐传来书本翻页的声音，显然这段视频拍摄者是在一个非常隐秘地情况下记录的。环境应该是图书馆，可以看见背景有书架和来自习的人。

镜头对焦到了一个寸头青年身上，他带着眼镜皱着眉头，书上的东西让他颇为苦恼，以至于完全没有觉察有人在偷拍自己。

周锐觉得自己的脸烧起来了，不知道是觉得羞耻还是震怒。

视频长达十几分钟，全是周锐年轻时候看书的内容，也不知道这么枯燥乏味的拍摄是被人以什么样的心态进行下去的。于是周锐点出了视频点开文件夹里的其他视频——

这些偷拍视频的主人公全部都是他：有上课时间的、有运动时间的、甚至还有他饭后洗碗的背影。

周锐觉得毛骨悚然。

“好看吗？”严世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把遥控从他手里夺去。“我没记得我有让你动我的东西。”

周锐僵硬地说：“严世明，你是什么偷窥变态狂么？”

严世明勾起唇角，语气颇为挑衅：“我是。怎么啦？我不仅偷拍他的视频，没事的时候还会对着视频撸管，你管得着么？”

周锐拎起严世明的衣领对着他的下巴就是一拳！

“严世明，你他妈真是个畜生！”

这一拳周锐用了全力，成功让严世明挂了相，周锐觉得还不解气，坐到他身上对着那张俊脸又是一拳，打的严世明嘴角出了血，“你竟然对着死去的人…恶心到家了！！严世明，你他妈还是人吗？”

严世明因为疏于防备被挨了两拳，第三拳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有所准备，三下五除二的反制主了周锐。

就算有前世的格斗技巧在身，这具身体瘦的皮包骨似的没有力量也施展不出来。于是周锐不一会儿反而被严世明压制在了身下。

“操，姓江的，别给脸不要脸！”严世明对着周锐的脸啪啪扇了两下，头上的青筋都冒出了，“你就一出来卖的，跟我装什么道德卫士？”

周锐挨了两记掌掴，脸颊已经浮肿，他像是最后死心了一样问他：“严世明，你到底爱过我吗？”

记忆中周锐脸突然和身下这张狼狈的脸重合了。当年他们两个人决裂时，那个人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你到底爱过我吗？

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周锐刚参加完父亲的葬礼。一身整肃的黑西装，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的是名为愤怒的情绪。当时的自己方寸大乱，仓惶间做出了让他追悔莫及的选择。

严世明停了手，突然觉得很迷茫。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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