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陈母特地给陈二拿了个大碗，她看着孩子的胳膊腿都太瘦了：“多吃点，喜欢吃啥跟奶奶说，以后奶奶都给你做。”

陈瑞听着这话就好笑，用筷子夹了快红烧肉送到陈母碗里，说：“您啊别管他了，他饭量不小，要不是我当时是在食堂，他都能吃垮我。”

陈二没听他们说什么，应该自己也不用说话，就埋头吃，连吃了十几碗米饭，陈母看着也开心，她只当是陈二需要长身体，吃那么多可以长胖点，也没拦着。

陈瑞家还是挺有钱的，家住四合院儿，别处还有不少房产，本来打算是让陈二住西厢的，但是陈二只跟着他，走哪儿也不离开，他用清澈的眼睛盯着陈瑞，陈瑞觉得还是等他脑子好一点再分开吧，这晚上要是做个噩梦哭一场想想就可怜。

“你跟我睡东厢，看着没，这屋儿”

陈二点了点头，他紧紧拉着陈瑞的手，陈瑞觉得是时候教他点知识了，家里好像有台电脑，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买的，陈瑞觉着没意思就没怎么用过，他想从网上找点口语教学，适合四到六岁的，太深奥他怕陈二学不会，都是视频教学，还挺方便的，陈瑞嘱咐道：“你先看这个学习一下，我去你奶奶房里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陈瑞走了之后，陈二盯着屏幕，他就听着视频里讲的词语句子什么的，也不开口跟着读，但是他脑子里有印象，听着就能起作用，视频里讲小鸭子第一个睁眼看见的人就是妈妈，陈二脑子里闪现出陈瑞的脸，他一边想一边在嘴里嘟囔。

“妈妈…陈瑞…是妈妈”

这一边陈瑞正和陈母聊着家常，陈母虽说看见个孩子，但是也希望自己儿子能成家的，那在他们死之前就真的放心了，但是有这么个孩子又怕女方不接受，她张嘴提问道：“儿砸，你等有空去小姚家看看，人家可是三岁就跟你定亲了，你要是一直跟人家耗着，让人家等着，对人家姑娘也太无情了。”

道理陈瑞都懂，但是这么些年都不在家，对那姑娘也没什么感情，他就为了母亲能安心，随便回答了几句：“等我腿好了我就去，您看我这腿走路都不方便，人家父母不得嫌弃我呀，您说对吧。”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他看着父母躺下之后，自己回到房里看见电脑也关了，陈二也在床上躺着，还挺好奇陈二今天学了什么，他脱了鞋躺到陈二旁边问到：“不错嘛，电脑都会关了，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陈二往陈瑞怀里钻，他闭着眼睛说：“我不知道，电脑我很熟悉。”

陈瑞欣喜道：“都会说一整句话了，真不错”说着他把陈二的头往自己胸前按住，抱的很紧。

陈二从牙缝里突出几个字他说陈瑞是妈妈，给陈瑞来个措不及防，他很疑惑陈二这凭空而来的妈妈是怎么想的

“我是男的，你得叫爸爸”

陈二这是第一次没听话，他懂得反驳，而且还说的有理有据。

“小鸭子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妈妈，你是我…第…第一个看见的。”

陈瑞觉着好笑，这是好的不学光往歪了学，看来以后还得看着学，他没再理陈二，低头顾着脱鞋，脱完鞋撩开被子就躺进去要睡觉，陈二看着屋里灯光刺眼的狠，就约过陈瑞闭了灯。

陈瑞觉得眼睛这下终于舒服了些，而且陈二这些举动都说明他会了些东西，这让陈瑞倒是觉得欣慰，他的胳膊压在额头，笑着张嘴和陈二说：“小鬼，爹告诉你，小鸭子也是有爸爸的，只不过呢在人们观念里，妈妈这个角色是最贴近婴儿的，也就是你说的小鸭子，只有男性和女性融合才能有婴儿，而生产者是女性，所以第一眼看见的才会是妈妈，而我是男性，所以说只能是爸爸，懂了吗？”

陈二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深奥，倒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他的记忆里只认识陈瑞，所以只有陈瑞。

陈二扭头看着他，没说话，只是凑过去抱着陈瑞，闻着他身上让自己安心的气息，陈瑞以为是陈二困了，就由着他抱，伴着夜里的蝉鸣他们也睡着了。

次日，陈母慌慌张张迈着小碎步往陈瑞房里赶，她虽然连气都喘不利索，但是说话声音更是嘹亮，语气难掩的高兴，她拍打着陈瑞的房门叫他快起来。

陈瑞揉了揉揉怀里的陈二，拍着他的脊背让他从自己身上起来，陈二不明所以便跪坐起来揉眼睛，陈瑞听着敲门声太吵，紧着就起来去开门：“妈，大早上出什么好事儿啦，瞧给您乐的，哎～我们这还没睡醒呢”

“你知道我昨晚跟你说的小姚吧，她前几天刚从美国回来呢。”陈母笑着说。

陈瑞思考了几秒，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局势，晚上应下只不过是权宜之言，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瑞倒是不想薄了母亲的兴致，但是自己也是知道斤两，就说再等几天，陈母可不会同意，她觉得这么好的姑娘，她儿子再不下手，就被别家捷足先登了。

“你个臭小子，我还能活着看见你的娃儿吗？你要是不着急我可就先去了。”

陈瑞没再言语，任由母亲去了，但是还没来得及走进屋，就被陈二差点吓到，他在陈母走后偷偷溜到陈瑞身后，他能听到陈母的意思，是想要个新的“小鸭子”

他不知道哪儿来的郁闷，心口有些堵得慌，他站在陈瑞身后是怕他离开自己，只有自己一直跟着陈瑞，陈瑞应该就不会抛弃他吧，他是这样想的，只不过这次他有了些许肉眼可以观察的表情，陈瑞被他吓得一怔，他头一次感觉陈二让自己有些冷，他似乎比被救那天高了一点，但陈瑞只觉得这可能就是错觉，可是陈二脸上的表情却不好说了，总感觉好像很难过。

“你生病了吗？哪儿难受吗？”

陈二瞪着的眼睛和眉头舒展开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和陈瑞说了句没什么，但是一想到会有人跟自己争宠还是感觉憋闷：“爸…爸”

这是他第一次叫陈瑞，陈瑞是高兴的，他没有很深的笑容，嘴里却是迫不及待的诶了一声，陈二继续了说着：“你以后会不要我吗？”

陈瑞回答的很肯定，他知道陈二没有父母了，他怕陈二自卑，斩钉截铁的就反驳了他：“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把你扔了呢？长得这么可爱，丢了我可才会心疼哩。”

陈二长长舒了一口气，果然，只要自己一直跟着陈瑞，陈瑞就不会离开。

陈瑞拉着陈二回到屋里穿衣服，虽说已经过了春，可早上多少还是有些凉，陈瑞找了些自己的厚衣服，但是陈二太瘦了，穿不了，陈瑞打量着，他要带陈二去买衣服，正好剪剪他的头发。

商场里陈瑞虽然走路不便，但好在眼光不错，他指着自己觉着适合陈二的款式让他试穿，果不其然，每套都好看，但陈瑞更认为是因为陈二长得好，连自己看过的好多女人都比不过，那身材出奇的纤细柔美，还有一张楚楚动人的脸，陈瑞觉得自己还算走运，虽然陈二脑子不怎么好但是长得好，也算是互补了，陈瑞正在走丝，他被一片阴影覆盖，陈二已经离他很近了，陈二的睫毛很长，眼睛每次看陈瑞都闪着光似的，陈瑞被可爱的受不住咳嗽了两声，来缓解自己的心情。

“咳，那个把刚才他试的那些都买了。”

之后两个人去了理发店，陈二听了陈瑞的话让理发师给自己剪了更像男人的发型，但是最后失败了，陈二的脸不管是配什么发型都显得那么稚嫩。

回家路上有不少的路人向他们俩投来灼热的目光，只不过两个人都神经大条，谁也没理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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