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告诉我，莱伊偷藏了一块碎玻璃，在将拷贝了资料的内存卡吞下后于浴室割腕，把克里斯托弗吓到了，之后不做任何防备的把莱伊送到医院，并由于他在不久后也割腕了，造成医院极大混乱，最终致使莱伊成功逃脱。”

随后，女人以一种微妙的语气开口：“他是傻逼吗？血和红墨水都分不出来吗？”

田纳西干巴巴道：“这不重要，冰酒，我是想、”

冰酒：“傻逼恋爱脑。”

“冰酒、”

冰酒：“傻逼。”

高大的拉丁裔疲惫的抹了把脸，举手示意投降：“小克里斯这次的确干了蠢事，但是冰酒，拜托，看在我们认识十多年了的份上，我真的需要你的意见，我到底要不要哄他去看看精神科。”

冰酒沉默下来，纤长的手指有规律地敲击茶杯，舒张开来的玫瑰花随之轻轻震颤，女人明艳的五官氤氲在袅袅雾气里。

过了一会，她慢慢道：“他再也不能拉琴了。”

田纳西愣住了。

过了半晌，他骂了一句脏话。

冰酒用漏勺舀出玫瑰花，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漫不经心道：“至于精神科，不需要，不用在意，他不是一直这样吗？处理不好情绪。”

田纳西低声道：“可他以前从没自残过。”

冰酒呵了一声，“那他以前一哭哭三小时就正常了？”

田纳西：“呃，小孩子爱哭还挺正常的？”

冰酒翻了个白眼：“你也是傻逼。”

“哦你不只是傻逼，你还是废物，”她一刀切下一块西瓜，用力的像是在切碎谁的血肉，红色的汁液四处迸溅，冷漠道：“只会往后躲摇头说做不到的废物。”

田纳西呼吸一滞。

冰酒懒得理他，她说的是事实，如果田纳西当年能有用一点，先一步去继承樱桃白兰地的代号，那么他会是理所当然的成为下一任北美分部总负责人，而且不管他能力到底够不够，克里斯托弗都会把北美分部运转得非常完美，而如果克里斯托弗不是总负责人，那他和莱伊谈恋爱的损失就不会那么惨重、那就不会——

她猛地起身，大步走到吧台前，捞过伏特加的酒瓶倒了满杯，一口全喝了下去。

田纳西走过去，从她手中抽出酒瓶，担忧道：“你别喝这么快……我还是担心克里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有什么区别，他最多是从傻逼恋爱脑变成了一个混账，”冰酒晃了晃酒杯，轻蔑道，“呵，男人。”

田纳西：……

他翻过瓶身试图分辨出来这瓶酒多少度。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孩子吗？”而女人眯着眼，嘲讽道，“太蠢了，好孩子可不会杀人卖军火，也不会玩做空玩到把对方逼跳楼，李斯特，你不要把你的天真幻想投射在克里斯托弗身上，认清楚你的定位——你只是樱桃白兰地大人买给她独子取乐用的一条狗。”

田纳西：……

田纳西：“汪汪汪？”

冰酒：“我是在骂你。”

田纳西：“汪汪汪汪。”

冰酒：“你有病吧。”

田纳西耸肩：“你今天攻击性好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冰酒安静了一瞬，接着扯开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是啊，当然，我突然得知有个傻逼恋爱脑割腕了，而我得到的指令永远是待命，真是谢谢你帮我又想起来啊。”

田纳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如此循环反复几次后，还是说道：“既然如此，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还有那么一点在意，那么你是否考虑——”

他在淬了毒一样的目光下说不出话来，冰酒一字一顿道：“出去。”

“莉莉、”

“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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