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觉到用枪顶着他后腰的人是谁后,赤井秀一就放弃了蒙混过关的想法,干脆地高举双手表示投降,配合的拐进小巷,身后的人因此轻轻笑起来,接着枪口移开,换成一个亲昵的,落在后颈的吻……一如他记忆里那样。
赤井秀一无声的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卧底在大型跨国伟大组织的FBI,赤井秀一对使用“Horap”来获得情报这种事没什么意见。实际上他用的相当之好,成功从樱桃白兰地--也就是他Horap的对象--身上掏出了相当多的情报。
就算让赤井秀一再选一次,他也依然会选择相同的方式,毕竟樱桃白兰地意外的恋爱脑,对莱伊可谓有求必应,物质需求全是顶配。
别在后腰的手枪被抽走,随后,熟悉的手指以熟悉的力道抚摸后脑,赤井秀一试探的放下双手,不出意料的没有遭到阻拦,他微微低头,看似配合手指的抚摸,实际悄悄向后看去,盘算着找一个夺枪的时机。
忽然,搭在后脑上的手指收紧了。
下一秒,枪声响起,剧烈的疼痛猛的从小腿炸开!
冷汗瞬间浸透的衣衫,赤井秀一咬紧牙关,硬是把痛叫咽了下去,只发出几声急促的喘息,眼角余光里,樱桃白兰地面容冷漠的站在一旁。
不合时宜的,他忽然想起莱伊受伤时这人是如何惊慌失措,紧张到捏不起来酒精棉球。
“我丈夫,”樱桃白兰地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曾经送过我一只猫。”
赤井秀一没有回应,但显然,樱桃白兰地也不需要他的回应,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其实非常喜欢猫,但由于工作和自身原因,一直无法下定决心真的养一只,只是偶尔去去猫咖,喂喂楼下的流浪猫。后来我丈夫送了我一只,是只玳瑁,而且是非常罕见的男孩子,我们叫他芝麻糖。后来他不见了,我一直在找他。”
樱桃白兰地的手再次搭上赤井秀一的后脑,他问道:“冲矢昴先生,你是我的猫吗?”
赤井秀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克里斯--”
砰!
那只手抓着他的头朝墙上猛的撞了上去!
樱桃白兰地再次发问:“你是我的猫吗?”
“我、”
砰!
眩晕与疼痛交织,赤井秀一费劲的抬头,隔着血液对上那双熟悉的蓝色眼睛,片刻后,他垂下头,低低的吐出一声“喵”。
樱桃白兰地笑起来:“好孩子。”
他松开手,任脑震荡的FBI探员踉跄着顺着墙壁下滑,从口袋里取出项圈,郑重的扣在对方的脖颈上,细长的链条闪着银光。
赤井秀一还记得那只猫。
由于樱桃白兰地对猫充满热爱,热爱到随身携带猫粮跟猫罐头,时不时自制猫饭,一块喂给偶遇的流浪猫,还甜甜蜜蜜的对所有猫咪都喊“亲爱的”。这等送上门来的刷好感方式赤井秀一自然没理由拒绝,也跟着往琴盒里装猫粮,遇见流浪猫就喂一把,还背了宠物医疗手册,能熟练给流浪猫做伤口处理跟身体检查,也正是依靠这个,他才跟樱桃白兰地搭上了线。
所以那个雨夜,当他听见了细细的猫叫时,他没有多想,只是普通的循着声音走过去,然后他看见一只湿漉漉的小猫蜷在墙角,声音有气无力,丑得像块破抹布。
一瞬间,樱桃白兰地的q版小人从脑海里跳出来,双臂交叉,露出一副不赞同的表情:“什么破抹布,这叫玳瑁猫,三种颜色随机分配,每只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唔,也不是没有男孩子,不过要三千分之一的概率呢。”
赤井秀一下意识笑了,开了个罐头,趁着抹布猫干饭的时候一把抓起,掀开尾巴看了一眼——嚯,中头奖了,这是只公猫。
他放下猫腿,抹布猫立刻蹿出三步远,愤怒的冲他哈气,耳朵扯成飞机状,不过没一会就再次屈服于罐头的诱惑,踮着脚嗒嗒回来,呼噜呼噜的吃起来,等吃完了也不跑,若无其事的开始舔爪子,尾巴一甩一甩的打在他裤腿上,在布料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已经很难去想起当时的具体心情了,总之,赤井秀一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把那只猫装进口袋,带回家了。
那天晚上,在给小猫洗完澡,剪了指甲,放进纸箱与毛毯做成的临时猫窝,并注视它找了舒服位置蜷起来睡觉之后,樱桃白兰地忽然说:“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没有戒指,没有香槟或葡萄酒,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哪里都跟浪漫不挨着,那年轻的代号杀手只是坐在地板上,仰着头,挂着傻乎乎的微笑,上衣和裤子上沾着三色猫毛,小臂上的爪伤上正往外渗血,可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盛着那么多、那么多的爱,像圣诞节的歌声一样飘在空气里,轻轻地碰了碰赤井秀一的胸膛。
卧底吐出一口烟,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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