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灶沐站在倒立的湖水之下，头顶正是一片汪洋湖泽，他对着下面的几人洒然一笑，随后指了指易惜风，“这是第二次，下一回伱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易惜风抬头看向这个面具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此人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从真武堂那次比试开始，这个黑袍面具男就一直在关注自己。

难道是韩三笠派来的？

但对方的敌意是无需隐藏的！

或者跟李新添有关？

……

可无论是哪一种？这个金灶沐已然是自己的敌人，而且还让一个无关之人为此丧命！

易惜风看了已经气绝的隼鹰，以及呆愣在原地的小山雀。他在进入真武堂之前，就曾在海上当过散修，自然知道这些散修现状。

乱世滚滚，人命如草！

……

半空中由碎石形成的石块突然碎裂开来，原本立于湖面之下的神教三人已然消失。

烟尘散去，半空倒悬的湖水再次恢复平静，倒映着下方几人的身影。

小山雀倚在岩壁上，双眸空洞，可眸子深处却升腾出一丝怒火。

“之前我说过，我虽是真武堂的人，但一身用毒的功夫却是来自散修，只是……还是没能救下你哥哥。”何不迟走到少女身旁，沉声说道。

“这毒……很厉害吗？”小山雀的嗓音已然沙哑。

“神教的地坤金沙，如果是中了一两指，还能保住一命。”

少女苦笑了一声，没有接话，过了半晌接着问道：

“他走得痛苦吗？”

何不迟听到这话，先是一顿，他自然知道少女口中的“他”，是指隼鹰。

“很快，没多少痛苦。”

小山雀微微抬起头，望着天上湖，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少女突然意识到金灶沐说的“笼中鸟”是什么意思。

并非只是讽刺他们这些散修被困在神教的秘境之中，难以逃出生天。更多的是指他们难以把控自己的命运。

哪怕像自己哥哥隼鹰这样，没有想要出去，进入两界山之后也没想过探索一番，找寻离开神域都府的机遇。

可最后依然不得善终！

隼鹰的实力，在散修青年一辈中算是顶尖的，比小山雀还要强上一筹。

就这么一个有实力，又懂得隐忍“守规矩”的人，依然难逃神教的掌控。在对方眼中，隼鹰与小山雀只是羽毛与习性不同的鸟类，无论乖巧还是叛逆，命运的终点，都是笼中！

“他说的对！”小山雀喃喃自语道。

何不迟看着眼前少女的眼眸，那份对自由渴望的神采，已然慢慢熄灭……消散……

一向性子跳脱的何不迟，难得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说你是，你就是？那跟咸鱼有什么分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