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齐看着自己手底的人已经慢慢放弃挣扎,原本脸庞因为缺少氧气由通红变得发青,红润的嘴唇也失了血色,他说完话也不再挣扎,除了手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裴岑仿佛已经成了一具死去的尸体。
他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死了,他还欠我这么多,我不允许!
耶律齐急忙松手,后退两步,失去禁锢的裴岑顺着墙壁滑落下来。
“咳...咳”裴岑死里逃生,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涌进肺里,他被呛得咳嗽了几声,他本来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儿了。
“他许给你什么好处,让你替他杀我?”耶律齐面色阴沉的问道,他虽然现在不想裴岑死在这里,但也想弄清楚他的动机。
现在好不容易活下来,裴岑并不想再次激怒耶律齐这个疯子,他捂着自己的脖子沉默地低下头去,没有回答耶律齐的问题,他并不知道父亲的打算是什么。
现在只希望父亲在皇宫能平安无事。
耶律齐看他并不回答自己,反而低头不看自己,怒意更盛。
他似乎想起什么,对跌坐在地上的裴岑说道,“耶律殊莫不是许给你王后之位,以你这双性之体,多挨上几回肏说不定还真能诞下皇嗣。”
裴岑顿时瞳孔一紧,耶律齐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双性之体?
不管在哪个国家,不男不女的双性一向都是最卑贱的存在,他们空有子宫,却极难孕育子嗣,身体更比不得寻常男子健壮有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再加上多数双性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没有管教就是会随时随地发情的淫兽,因此世人皆认为他们只配做床上的泄欲工具。
在永梁,双性是主家的私有财产,可以随意打骂送人。当然永梁因为地处中原,物产丰茂,也有一些达官贵族会娇养自家的双性,也只是为了能拉拢有权有势的人而已。
而在漠庭,他们盛行奴隶制度,对双性的规训更加严苛,哪怕是贵族家的双性,一出生仍然是奴隶,并不会有什么特别优待。
裴岑常常感谢自己的父母,母亲去世很早,父亲不想让自己受苦,从他生下来就对外隐瞒了自己双性的身份,让他如同正常男子一般求学生活,只是他行走在外,每次去各家应酬时看到那些双性的处境都不由得兔死狐悲。
他只是幸运地拥有这样爱自己的父母,父亲甚至替他选好了婚配的人选,他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景曜,以后只要和他成婚,他是双性的秘密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
永梁人大多追崇享乐和本心,男子成婚的虽然少,但并不是没有,永梁的律法并没有禁止此事,甚至有男子成婚了,家里再养生育的奴妾。
父亲说景曜还在考察阶段,还不能告诉他自己的双性身份,所以全天下知道他是双性的只有父母和自己而已。
没想到这个秘密就这样被耶律齐戳穿了,他是如何知道的?裴岑想不明白,他自认为自己一向很小心。
“你从何得知?”裴岑顿觉浑身发冷,这世间知道这事的人还有多少?
不待耶律齐回答,他就想起一事,之前一年,因为父亲政见不合在朝堂得罪了人,晚上有刺客潜入相府,耶律齐那时候在府上休养,那个刺客走错了路,撞上了正在洗澡的自己。
耶律齐当时为了救自己,也跟着进来了,本来以为房间中烟雾缭绕,自己还是躲在水里,他应该什么都没看到,耶律齐也表现得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让裴岑放松了警惕。
“是不是父亲遇刺那次”裴岑笃定地问道,难怪耶律齐直接出手将刺客灭口了,本来父亲还想留活口审讯一下交给府衙,结果问起耶律齐,他直言已经斩杀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父亲看出了耶律齐武艺高强,询问他是否愿意将伤养好后留在裴府,后来更是将耶律齐提拔为了自己的贴身护卫。
“你每次洗澡都不需要人侍奉,如果不是那次抓刺客,我可能也发现不了,风光霁月的裴公子身子下面长着双性才有的奶子和穴。”耶律齐直接承认了,轻佻地看着裴岑的胸口,还不忘羞辱裴岑。
“你...”裴岑没想到这人这么粗俗,从未有人将这样的污言秽语放在他身上。
他今日穿的是一件单袍,从外面看是没有双性那种会把衣物撑起弧度的双乳,而是像男子的胸膛一样平坦一片。
察觉到耶律齐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胸口,裴岑赶紧伸手捂住,不曾想突然被拽了一个趔趄,倒进了一个怀里,他刚伸手想借力站好,却发现紧随着一双手就已经探进了自己的衣领。
耶律齐从来都是行动派,不仅嘴上说,还直接将人拉进自己怀里,伸手探进裴岑衣领再次验证一下,果然摸到了裹胸。
裴岑被惊了一跳,想要推开摸进自己胸口的手,却被耶律齐一手捏住手腕举过头顶。
耶律齐俯身盯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宣判,“裴公子,你们永梁皇帝已经归顺了,你现在就是本王的奴隶。”
“听说你们永梁的双性从出生开始就要接受调教,以便能更好地侍奉主人,既然裴大公子作为双性缺了这么多年的规矩,我自会安排人给你补回来。”耶律齐虽然听见裴岑亲口承认要杀自己,还是下不了手将他杀了。
他这次杀进昌汉城,第一个去的地方不是皇宫,而是来这裴府,裴岑并不在府里,听仆役说他逃难走了,他立刻让人把昌汉城所有的城门都封锁。
甚至命令铁木赞必须在一炷香内把裴岑带回来,他想听裴岑否认当年的事,他没有想杀他。只是事与愿违,他听到裴岑亲口承认是他要杀他。
以往的杀伐果断仿佛在这人面前都会消失,刚刚以为自己杀了裴岑,他才意识到自己不想让他死,不如就顺了自己的心意,他现在是这国家新的皇帝,永梁人古语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裴岑也该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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