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有锦城,也没有季伯常,也没有老爹为他背书,只有他一个人来完成这个任务,任之初壮着胆子拿起酒,就跟打仗似的来到茶摊老板面前,那茶摊老板见那黑小子突然走到他面前,眼神里满是愤懑,以为要找茬,忙陪笑道:“客官,可是小店的茶喝的不习惯,我这里还有多年的茶,再泡给客官喝也是可以的。”
任之初拿起酒,脑袋里编出来的词在等了好久只有才如洪水一般倾泻而出:“其实我是隔壁米行的掌柜,今天第一次从老家过来,我们家伙计常常得到老板你的照顾,今天特地买了一壶酒过来谢你。”
茶摊老板先是一愣,得知任之初的来意之后,笑容堆满了脸,“这可多不好意思,快坐下,快坐下,少东家光临,有失远迎。”
其实事情远没有任之初想的复杂,他是做生意的,人家也是做生意的。
任之初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茶摊老板给他沏了另一壶新茶,有了这一番开门见山的话,两人熟络起来,在你一杯我一杯的茶水中,很快就聊了起来。
穆春在一旁看着,看着任之初从拘谨到松弛的脸部表情,也不禁点点头。
少爷虽然有些迟,但开窍还不晚,嘴巴也不是很笨。
任之初很快就在聊天之中得知茶摊老板有个女儿,老婆跟着别人跑了路,现在是他自己一个人抚养女儿长大,多亏了米行的穆春,让他在门前摆摊,所以他投桃报李也对伙计们都不收茶钱,但穆春有严令在先,即便他不收钱,伙计也不能不给。
得知了这些的任之初回头看了看待在后面的穆春,心中更是叹服。
他们聊的差不多了,穆春就出现了,茶摊老板还要留他吃饭,任之初没有答应,只是多喝了几杯茶,就跟着穆春出了茶摊。
“少爷,你学会了吗?”穆春问。
任之初长舒一口气,“我明白了,也……会了。”
“那好,趁热打铁,我们继续下一个步骤,少爷知道了如何对陌生人打交道,那就该跟熟人打打交道了。”
两人回来的时候锦城正在柜上算账,见他们来便指了指后面,“账房里还热着菜,你们去吃点吧。”
任之初这才发觉自己在外面已经呆了好久,伙计们都吃了,于是,他和穆春在账房用了一些中饭,换了一身衣服,接过锦城泡好的茶,“锦城叔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几天,不着急。少爷怎么了?”锦城坐在他旁边,抬手摸着他的头,“我少爷都晒黑了。”
任之初:“叔你被取笑我了,我不怎么黑,就是跟伯常比黑一点,就一点!”
“行行行,少爷说的是,穆春教的怎么样?”锦城看着穆春从外面进来,穆春脱了外衫,拿起扇子扇风。
任之初当着穆春面前也不吝赞美,“穆春真的很好,我学到了好多。”
穆春茶喝多了,爱喝水,兀自倒了一杯水,饮牛似的喝了三四杯,“今儿天气热,等会等凉快一些,还有过来上货的掌柜,这就是熟人,看少爷您的本事了。”
任之初看着锦城,锦城笑着点点头,说:“是城南的王掌柜?”
“对。就是他。”穆春话语中透着不满,任之初一打听,两人把情况一说他才知道原来这王掌柜是个大庄户人,专门给城里的粮行上货,但这个人做生意不实诚,新米里掺着旧米卖,好几次穆春见到了没搭理,照单全收,后来越来越过分,用新米的价格卖陈米,大半的货物都掺了不少陈米,穆春来信跟锦城一商量,又不想得罪他,给其他粮行当枪使,不能不提防,所以一直没开口,只是检查很严格,这人也知道收敛,近来也规矩了不少。
“等会他来了,少爷去应对。这可是个硬茬。”
“那我能拍板决定收不收么?”任之初说。
锦城和穆春对视了一眼,都笑了笑,“少爷您是东家,当然可以决定收不收。”
“你们可别看我笑话,万一我要是不行,你们可得出来帮我!”任之初有了第一次尝试,胆子大了不少,“叔你多待几天,让我也多熟悉熟悉。”
穆春也是点头,“哥,多待几天,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呢。”
锦城忙摆摆手,“我可没兴趣跟你再睡一起了,到后面睡去,午睡和晚上可以给他讲讲生意经。”
穆春一脸惆怅的看着锦城,好像企图没得逞似的,“就睡一晚行不行。”
“不行!”锦城指了指任之初,“跟少爷睡,你们要培养好感情,生意上才能默契。”
任之初也摆手推脱,“我一个人我一个人睡,我踢被子,打呼噜,睡相还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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