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常打开了盒子,里面饵料的香气扑面而来,任之初定睛一看便发现这饵料非常的昂贵,用的是上好的牛肉,拌了一点香油,搓成泥团形状放在盒中,就这点肉就已经足够买十来条鱼了。
“伯常,这饵料用的肉比我在家里吃的都要好,”任之初捏了一些肉,就往铁鱼钩上糊,包成一个圆圆的小球,他还非常满意他的杰作,这么多肉,鱼见了肯定立马上钩,这样他就可以去吃午饭了。
季伯常看着他弄的鱼饵,道:“鱼饵不是这般弄的,你应该这样!”
男人给他做了个示范,捏成团的饵料原封不动的放在手上,鱼钩扎进饵料里,然后轻轻一抽,鱼钩上便勾出了一些饵料,自然地附着上上面。
“这样勾出来的鱼饵最为自然,鱼儿看到了也不会认为是有人钓鱼。”
“鱼还懂这些?”
“之初,鱼虽是生灵,被人拿来果腹,却是个聪明的主。就像你刚才弄的鱼饵,又多又大,看着眼前的食物很多,但鱼儿大张着口反而吃不下,会把饵料吐出来,这样鱼钩便不能勾住鱼唇,白白浪费了好物。”
“鱼真的是这样的?”
任之初疑惑的看着季伯常拿过他的鱼钩,鱼钩上还留着他弄的痕迹,季伯常把鱼钩往水里一扔,果然那肉嘟嘟小球下了水就散了架,他看了一会儿,果然如此。
要说不佩服,季伯常这样爱干净的的人竟也坐在地上,盘着腿钓鱼,若是多件蓑衣雨笠披在那人身上,就颇有些隐士风流。
“你看我干什么,看鱼钩。”季伯常提醒他。
任之初出了一回神,低下头按着季伯常教的拿鱼钩勾住饵料抽出,果然饵料就自然的挂在鱼钩上,任之初拿着杆,扔进水里,饵料竟保持完整地黏在鱼钩上,季伯常所言具是实情。
“还真是厉害,真的不散!”
“嘘,接下来就靠你了。”季伯常细声道,免得打扰那鱼上钩。
任之初掌好了杆,一动不动紧张的连季伯常都察觉了,“你别看了,我第一次钓鱼,你就让我来,还想不想吃鱼了。”
季伯常淡淡地嗯了一声,道:“没事,能钓的上来的。”
男人随手碰了一下鱼竿,竹制的鱼竿在任之初手上晃了一下,连带着水中的饵也晃了晃。
“诶!别动啊!”任之初惊呼一声,觉得自己太大声又小声道:“惊动了鱼……就钓不上来了。”
季伯常笑看着他,手是不是碰着杆,隔一阵子就给他动一下,轻声给任之初解释:“没事,碰一下才好呢。”
“好?”任之初不禁有一点心疼,毕竟碰多了鱼饵就会慢慢飘散,他有一点结结巴巴的说:“这真的可以钓上鱼?”
“自然。”季伯常一边小声嘱咐他,一边看着沉沉的水滴,泛起一些水泡,鱼饵慢慢沉下,又轻轻浮起,“鱼饵不能保持不动,要轻轻起伏让鱼儿以为前面是个活物,不动就钓不上鱼了。”
任之初知道钓鱼费工夫,没想过竟如此有讲究。
“你心里默数十个数,然后鱼竿动一下,过不了几刻钟鱼儿就上来了。”
任之初对季伯常钓鱼的本事不怀疑了,觉得季伯常说的有道理,他觉得总不会有人在水下给他挂鱼,但真的有鱼儿会这么听话,在几刻钟内就上钩。
这是个问题。
“十个数到了。”季伯常细声道。
任之初抖了抖鱼竿,水面稍稍拨动,泛起一阵涟漪后又保持不动。
他就按步骤等着,季伯常淡定看着浑浊的水面,安静坐着,两人保持静默等着鱼儿上钩。
任之初抬头看看天,日头已经不在头顶,午后的阳光很是暖和,他们的位置倒是很阴凉,一切都好像是季伯常算定的走势,任之初觉得仍需再等等,没想到鱼竿突然下沉,坠的他马上抓紧鱼竿往上提。
“鱼!上钩!”
任之初拽着水下那条拼命挣扎的鱼,鱼竿都被拽的弯下了水,这鱼力气很大,他一个人竟无法钓上岸。
“来,来帮把手。”
季伯常帮他抵住鱼竿,抓住根部,喊道:“之初,用力,放力,然后一口气把它扯上来。”
任之初摸不准力道,他怕自己力气太大把鱼竿折断,那鱼儿奸猾的很,在水里如入无人之境,一个不小心竟带着他往水里走。
“不行,它太厉害了!”
季伯常叹了一口气,牵住任之初的手,一手接过即将从任之初手中脱手的鱼竿,丹田一沉,大臂一甩,鱼竿猛地网上一拖,一条硕大的鱼儿跳出水面,阳光映照下鳞片闪闪发光。
任之初看着季伯常,摸着自己惊讶的下巴,说不出话来。
“要果断。”季伯常从地上捡起那条活蹦乱跳想要蹦回水里去的大鱼,拉起瘫坐在地上的任之初,“走,这可是鳜鱼,难得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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