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放在了离房间不远的地方,放下的那一瞬间,任之初才发现,季伯常并没有回到房间去,而是就地坐了下来,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似乎在甲板上喝茶吃菜似乎更有意思一些。”季伯常提起茶壶,给任之初的茶杯倒了茶,“坐下喝杯茶,吹着江风提神醒脑。”
看着季伯常自然的微笑,任之初喉头发紧,没有说话,但江风拂面,带来许多春天的气息,江水泱泱,波光荡漾,两岸的春色缓缓而过,路边还有老妪在漂洗衣服,抬头看着他们这一条巨大的画船驶过。
原来他也是画中人。
任之初坐了下来,端起茶杯,“你也喝一杯吧。”
季伯常笑着举杯,两人饮下清茶,看着两岸春色,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任之初待了一会,看了看季伯常,一溜烟跑回船舱,回来时手上多了一领枣红色的袍子。
他知道季伯常身体没他壮,前阵子身体不好,要是江风吹多了就不好了,特地给他拿了一件袍子披上。
“谢谢。”季伯常勾起柔和的微笑。
任之初在对面坐下来,特地侧过身子将一些疾风挡住,季伯常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往他碗里夹菜。
好意犹如春雨润物无声。
船头响起一阵骚动,似乎是想起了热烈的掌声,任之初倒是没在意,全身心的注意在季伯常身上。季伯常抬手抵在栏杆上,身上半披着袍子,另一只手捏着茶杯,目光凝视远处那一片新绿。
任之初看着如此美人在侧更是愣了,丝毫没注意侧后方来了一个人。
“啧啧,你们好了没?”
任之初陡然从画里走出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季伯应,不知道他竟这么闲有时间过来这里,揽着他的脖子,亲昵的跟他说:“原谅你大哥,哥可不是有心骗你的,前儿喝醉了。”
迟来的道歉比小草还轻,但他抬眸看到季伯常期待的眼神,又发不起怒,爱屋及乌,这乌鸦再黑,也下不去嘴,就是勾着他脖子,凑的又近,任之初还是闻到了天元强大的气息,让他推了推季伯应,不要靠的太近。
“哥,别凑太近,他会受影响的。”
“上次这黑小子来店里找你的时候就闻过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没长鸡鸡。”季伯应人模人样就是说话语出惊人是个脏口。
“你胡说什么,我长着的。”任之初反击道。
季伯应笑道:“好好好,知道你长,还长呢。”
“嘘!你可别乱说!”任之初有些烦了,他倒不是因为季伯应说他什么,就是说他长他也受着,但季伯常在这里,这些话让他有些黄婆卖瓜,又让他有些羞臊且不好发作,看向季伯应的眼神都有些幽怨了。
“当着我面敢说,当着伯常的面怎么就不敢说了。”季伯应揶揄任之初,丝毫没有替他隐瞒的意思,“这小子说了等他成为天元,他要娶你。”
锦城都说任之初有色心没色胆,任之初自己都觉得说得对,看到坐在对面的季伯常微微皱起眉头,他的形象、品行是不是又得降一些,季伯应这个大混蛋,什么实话都往外说。
“我就是说说。”
“?”季伯常和季伯应都疑惑的看着他。
“不不不,我,我……”任之初脑筋一根筋,一时没转过弯来,竟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从甲板摸爬着就想开溜。
但季伯应一只大手轻松拿捏他其实已经很壮实的手臂,竟丝毫不能动弹。
“哥,别难为他了。”季伯常劝道。
季伯应哼了一声,“若不是伯常时常在我面前说你是个老实人,好歹也得扒了裤子肏一肏屁眼。”
男人也没在意,随着手一松,任之初竟甩开季伯应的手,捂着屁股躲在季伯常后面,“伯,伯,伯常,你快说他。”
“哟呵,伯常岂是你能叫的。”
任之初就是躲在后面,季伯常也由着他搭着他的背,“哥,就让他这么称呼吧。”
季伯应逗够了任之初,便也不多出手,脸色一改变得十分正经,“这船走得快马上到润州,下午停一会,我跟着张老板下去收货,明天回来,要吃的跟师傅说。”
季伯常点点头,“知道了。”
“对我也不给个好脸色,下次不带你开荤了。”季伯应也就是开个玩笑,抛下这句话,又抢过季伯常手里的茶一饮而尽,也就不打扰两人继续看景儿。
任之初悄声问:“大哥他下午停船,怎么明天回来?”
从前他跟老爹行船时老爹从来都是下去休息个半天,大晚上还是要回到船上看着货物,季伯应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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