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无痕，过来，见见你弟弟。】

【弟弟？我妈不是早就死了吗，哪来的弟弟。诶，不过这个小孩，长得很可爱啊，好漂亮。】

【别闹，以后他就是你的亲弟弟，不管谁问起来，都这么说，知道吗？】

【哦。那，弟弟，你叫什么？我叫墨无痕，你可以叫我墨哥哥。】

【他叫……】

【姬清曦，我叫姬清曦，我是孤儿，我失忆了，是叔叔捡我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你抢爸爸。】

【我、我哪有！我只是好奇，你别多想，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我会照顾保护你的。】

【我不需要哥哥。】

【不需要……这哪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我还就要你这弟弟了。清曦，清曦，怪好听的嘛。】

【清曦，一起上学去呗，干嘛每次都自己走。】

【清曦，这里这里，过来嘛，跟哥哥我走一块有什么好害羞的。】

【清曦，这个给你，很好吃的，不过爸不让我多吃，说对身体不好，我们偷偷吃，先别回去，免得被发现。】

【清曦，你叫我声哥呗，或者叫我一声名字也行，别老是对我这么冷漠嘛。】

【清曦，我们上同一所高中，以后再考同一所大学好不好？】

【清曦，我答应过我爸会好好照顾你，你别这么犟，稍微对我示点弱不会怎么样的，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的。】

【清曦，我喜欢你，以后，我来照顾你，我们成为永远的家人，好不好？】

【清曦，你真的打算跟殷君霖这小子在一起？你明知道我也……】

【清曦，以后，能不能叫我一声哥……】

清曦，清曦，清曦……

【清曦清曦……无痕叫起我弟弟的名儿还真是够亲昵。】

弟弟……什么弟弟……

哦，对，清曦是阿尧弟弟……

不对，清曦是我弟弟……

那我是谁……

“唉，这些陈年往事，我本不该提，理应把这些秘密一并带到我的百年之后，可我到底是个父亲，实在不忍心看我失落在外的儿子走上歧途……”

歧途……墨无痕莫名反感这个词，可他现在头痛欲裂，根本聚不齐一句完整的话。

脑子里一下涌现太多东西，耳边更是杂音纷扰，再加上殷乾月还在絮絮叨叨地念着，说什么他也是姬清曦名义上的哥哥，这件事，他理应知情……

都在放屁。

他什么时候成了姬清曦的哥哥，他要是姬清曦的哥哥，那他岂不是跟阿尧也是兄弟，阿尧父亲是不是脑子出问题糊涂了。

可是头好疼，为什么耳边有那么多声音在叫着姬清曦……

阿尧，你怎么还没回来，阿尧……

“清曦跟君霖，不但是叔侄，还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墨无痕登时怔住，忍不住道：“你说什么？”

殷乾月故作惭愧，叹息道：“当初我太年轻，没能经得住美色，便同君霖的母亲一夜欢好，哪知道，她竟然一举中地，怀上了清曦。”

“之后一年，我把她接到身边照顾，等她生下清曦，才让她回去照顾君霖，没想到……唉，红颜薄命。”

“这事不值外人道也，也不合适告知清曦，我也就一直瞒着所有人关于清曦生母的身份。可谁知，天意弄人，他们兄弟俩竟然……”

“我知道，你也是真心对清曦的，作为他的义兄，你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跟君霖叔侄相悖，兄弟相奸……”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

殷乾月一叹再叹。

墨无痕没来由的心慌震惊，头在这一刹那越发的疼，无数过往好似跑马灯在眼前迅速晃过，每一帧每一幕，熟悉得叫人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