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青一向不惯着他,就算没理儿也能面不改色地独断专行,更何况这次还是周俭妄图欺君在先。和好还没几个小时,兄弟俩再次开始了新一轮冷战,并且一直冷到了周六。
期间几天左右无事,下午溜达着就去了酒吧,恰好赶上岳英轮班。
天还没黑,人不多,岳英一脸幽怨,看向周元青的眼神中透露着羡慕,有气无力地接他的话。
“问你话呢,冯译到底是什么底细?”
“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也清楚我跟家里没多少联系了,这种事也不会详细跟我说。”岳英说,“不过,有个人可能知道。”
周元青挑眉:“谁?”
岳英朝他身后努努嘴:“喏,来了。”
话音刚落,一只手越过周元青,从他身侧伸进吧台,熟练地在岳英手边抽走了一瓶酒,翻过桌上一个杯子,毫不见外地倒了大半杯。
岳英心疼酒心疼得不行,咬牙道:“狗慈,我这儿度数最高的伏特加,喝不死你!”
尹慈笑得欠欠儿:“嘿,我不喝,就摆着好看。”
他二十八九的样子,长相俊得有点坏,却也没到让人觉得望而却步的程度,整个人相当招蜂引蝶。尹慈饶有兴趣的视线落在周元青身上,熟稔地打招呼:“头牌,好久不见了!”
“头牌”眼神都没动一下。
岳英解释道:“元青哥,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可能知道冯译的事情的人,尹慈。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他吧,这人别的不行,就八卦最灵通,要是他也不知道,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尹慈“啧”了一声:“弟弟,现在埋汰我都得当面了是吧?你懂什么,这叫情报。”
“得得得。”岳英摆了摆手。
“所以,小美人儿,你想知道什么?”
周元青自动忽略了他千奇百怪的称呼,认真地问道:“有关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尹慈却没急着回答,食指在玻璃杯壁上轻轻磕了两下,盯着周元青的脸看了半晌,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没头没尾地问:“你真名叫元青,姓什么?”
周元青一愣:“姓周。”
“周元青……”男人垂下眼皮,低声过了一遍这个名字。
这态度着实奇怪,周元青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岳英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警惕起来:“别打我元青哥主意,我哥是直的!”
“谢谢提醒,”尹慈无奈道,“想什么呢,你这个哥也是直的。”
岳英一脸不相信,显然是对尹慈的风流情史知之甚深。
尹慈懒得解释:“冯译是吧,我知道的确实不多,但是能确定的是劝你别跟他牵扯太深,最好就别牵扯。”
“他倒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手上虽然不干净,但跟真黑的比起来又还算收敛,我这么说只是从你的情况出发,”尹慈示意了一下周元青负伤的胳膊,“正常人不会想给自己惹麻烦,但路子不正的人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麻烦,小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但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会找上我?”
“看上你了呗。”尹慈懒洋洋地说。
“……”
岳英忍不住插话:“这个世界上好这一口的人应该没那么多。”
“不可能,”周元青头疼不已,“我看得出来。”
“那就还有一个可能,”尹慈笑了笑,“有什么事是只有你能做的,或者说,你这样特质的人。”
他是什么特点的人?岳英一脸茫然,周元青的眼神却渐渐发沉。
抛开出色的皮相,他和别人最不相同的特质是什么?答案其实很明显。
尹慈轻飘飘地说:“无父无母,孤身异地,社会关系浅薄,再没有比你更‘省事儿’的了。”
燥动的酒吧室内,周元青的血和目光一齐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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