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紧贴的身体瞬间抽离了，十指分开，在指尖和指尖完全失去接触时，言攸之显得有些呆滞。

原本以为面前这个人会比那些侵犯过他的还要无所不用其极，可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这种时刻突然放开了他。

浴室里只剩下一片水声。

言攸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敛垂下睫毛，遮住了变得冷淡冰冷的眼眸。

没什么好意外的，也许对方只是想欲擒故纵而已。他在心里对自己如此仿佛强调道。

隔了半晌，他才慢慢回过神来，接着低头审视自己身上所有狼狈的痕迹。

哪里都是指印，哪里都是咬痕，就连大腿内侧都……

言攸之眼前都有些黑，他死死咬着牙齿努力忍耐着，却还是因为愤怒和羞辱而让他那张俊逸的脸微微抖动。

而让他更不能忍受的，是那些人射在他深处的，那些肮脏的精液……

这些年来他洁身自好，就算是有欲望也只是自己解决，只因为他身体异常。而眼下，他被人当做容器一样被腥臭的精液白浊填满，粘稠的液体在他的身体里一股股射入，现在只是这样站着，都能感受到它们顺着体内内壁一点点流下来的感觉。

死死闭上眼睛，言攸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必须在李承淮再次闯进来之前把自己弄干净，起码……他不想再从那个男人嘴里听到“身体里有别人精液”或者“被人轮奸过”这样满是羞辱的话。

坐在已经放满水的浴池里，他呆呆静了几秒，接着像是一个冰冷机器一样朝自己的双腿间伸出手。他没有给自己太多的缓和时间，直接并了两指就往里面插。

可仅仅只是进去了一个指节，就让他痛苦到眉心都紧拧起来。

里面明显是肿了，紧的让他连指头都伸不进去，这让他不得不大张开双腿，同时将他的一条大腿抬高，方便他做这种类似“自渎”的行为。

没有经验的情况下，他的动作虽然有用但也十分粗暴。不一会，清澈的水里就在最底下漫出一片白浊，以及夹杂着一些鲜红的颜色。

可言攸之就好像没有感觉一样，不断地用手指在里面抽插自己。

没有任何快感，没有任何愉悦……这样自虐般的行为带给他的，只有深深的耻辱和难堪。

淡淡的血水混合着精液漂浮在水里，言攸之隔了好一会才放过了自己。

他将这一浴池的水放掉，接着整个人又赤裸着站在水喉下冲洗。

等他以为干净的时候，抬脚慢慢踏出来，接着就看到一整张镜面上那个满身痕迹的自己。

每一个痕迹，都让他恨不得将那些肌肤生生剜下来！

似乎真的已经到了无法再忍耐的地步，他恨恨用拳头猛地砸在了镜子上！镜中他那个淫乱狼狈的身影顿时一片片掉落下来，与此同时，他的手掌处更是有一缕夺目的嫣红缓缓流下。

动静太大了，外面站了许久的男人几乎是慌乱地闯了进来。

李承淮的瞳仁挛缩成尖锐的针孔，死死盯着言攸之满是鲜血的手掌。

“你要做什么？”压着心中的怒火，他上前一步钳住了言攸之的手腕，狠狠收紧，防止他再继续做这种自残的蠢事！

可言攸之淡淡看着他，眼眸中平静无波，声音也恢复了曾经的醇厚磁性，“我只是不小心弄坏了镜子。”

“只是？”李承淮挑眉看着他，眼睛里黑沉沉一片阴鸷的光，他盯着言攸之那不断滴落血珠的手，可很快他的视线就被男人那赤裸却绝顶诱人的身躯所吸引住。

言攸之的身材在李承淮的眼里一直都是顶级，他一点都不羸弱，男人该有的他都有，腰腹紧致，肌肉线条也很漂亮，腹肌不夸张但是轮廓很清晰。可对于李承淮来说最迷人的地方是他的腰，尤其是他穿西装的时候，被皮带束缚住的那里总是显得特别细，甚至在吸引别人想要伸手去丈量。

而此刻，他浑身赤裸着，就站在自己面前，那么近的距离仿佛呼吸都能交融在一起。他微微低着头，侧脸的轮廓如刀削般棱角分明，无一不张扬着他的高贵和优雅，而他的眸子即使冷淡，却依然如天上星子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李承淮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握着言攸之手腕的力道都微微松了些，滚烫的手掌在那人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的一点印子。

而这一次，言攸之很乖。

没有挣扎，没有躲开，这让李承淮内心深处涌上一股甜蜜的美妙滋味，他控制不住地倾身过去，在他看似冰冷的唇角啄了啄，“还好，我还买来绷带。”

拉着他回到床边，一路上言攸之的鲜血如娇艳的花朵在木制地板上一一绽放。

“忍着点疼，我给你上止血的药。”

言攸之抿着唇没有说话，他从浴室出来后就坐在床上僵硬着没动，李承淮察觉到了，于是扯了块毛毯过来遮住他赤裸的身体。这样能称得上体贴的行为让言攸之怔了怔，他这时才认真地朝低着头为他上药的男人看过去。

从这个角度，并不能看到李承淮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只能欣赏到他高挺的鼻梁和那对微显锋利的薄唇，这让言攸之的内心划过一丝不满足，可他并没有察觉到。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李承淮抬起头来，那张邪恶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狂野不拘的轻笑，让他整个人愈发邪魅性感，“言哥，我只是给你上药而已，至于这么热情地盯着我吗？”

他高大修长的身躯随着室内光线，将沉沉的影子投在了言攸之身上，却不再像之前一样充满压迫感。

言攸之没有说话，被上药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突突突的灼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手掌都被李承淮包扎成了猪蹄一样的形状。

“…………”轻轻拧了拧眉，言攸之那张英俊冷淡的脸上闪过一丝嫌弃，可很快他就再次变得一脸空白。

因为面前的男人说，让他躺在床上分开腿，还有两个地方要上药。

“你不会以为你洗洗就结束了吧？”将那些会用到的道具丢在床上一一检查，李承淮那张臭屁的脸上依然有些拽拽的，他拍了拍床铺，“快点啊，都已经很晚了，弄完了睡觉。”

言攸之僵着身体，这次眉心拧得紧紧的，声音也发涩，”我可以自己来。“

“喂，我可告诉你，去药店跟那些小姑娘说我要买这些药的时候，我脸都丢尽了。而且……这一个晚上我一直硬着，你不会连这点福利都不给我吧？”冰冽强硬的唇线弯出邪恶肆意的弧度，李承淮知道自己的字眼里满是威胁，他暗示面前的人，今晚不会和他发生关系，但必须要让他碰，让他看，让他用手指插进去，一点点填满他。

而言攸之自然也听懂了。

他的脸色微微发白，嘴唇颤了颤却只挤出几个字眼，“这次……没有选择了吗？”

这句话让李承淮内心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