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铭的心情是崩溃的，他竟然和顾羽朗做出那么下流的事来。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但他仍记得自己握住顾羽朗阴茎时那灼热的触感，被蹭时自己下体的润湿。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他其实早已经醒了，但始终不愿意出来面对顾羽朗。顾羽朗见他像只小仓鼠一样，在被子里窝成一团用被子包住头的模样觉得可爱又可笑。另一个舍友不知道二人发生了什么，洗漱完回来拍了拍李志铭的被子：“李志铭，怎么还不起床，马上七点五十了”。

他转身看见顾羽朗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开玩笑道“顾羽朗，你怎么不叫他，你们平时不都一起走的吗？”。

“他不跟我说话”顾羽朗淡淡地说道。

舍友立马意识到自己这时哪壶不开提了哪壶，立刻闭了嘴。

李志铭猛地从被子里翻出来，“谁不跟你说话？明明是你不想跟我说话”。

……

在去教师的路上，顾羽朗和李志铭一前一后走着。自己明明在宿舍里都先主动跟顾羽朗说话了，刻顾羽朗还是一声不吭，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顾羽朗，你……”李志铭先了半天，还是决定自认窝囊，先向顾羽朗开口，毕竟两人一直冷战，他也很难受“中午要不要还跟以前以前和我一起吃饭”。

“嗯”顾羽朗应了声。也许这就算两人和好。毕竟李志铭不觉得自己有错，而对于顾羽朗来说就算有错他也不会向李志铭主动道歉，现在这样就已经算是翻篇和好了。

“昨天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李志铭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因为记忆已经混乱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下身的秘密有没有被顾羽朗发现，他忐忑地转头看向顾羽朗。

顾羽朗看见他这幅胆小的模样，在心里默默想，真想把事实告诉他啊，他如果知道自己在睡梦里差点被自己操到底了，眼睛会不会张得比现在还大。“没有”他眨了眨眼睛否定道，面不改色地说谎道“你昨天忽然扒下我的裤子说要和我比谁坚持的时间长，后面我说算了，你还一直握住我的下面不放手”。

李志铭听他的话，一瞬间面红耳赤。心里刚有些庆幸自己的秘密没有被发现，另一方面又因为自己醉酒后的无耻下流行径感到羞臊。

“就当没发生过……，我喝多了闹着玩的哈哈”李志铭干笑两声。顾羽朗则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一切照旧进行着，两人一起吃饭，顾羽朗用严格的补课教学来偿还李志铭给他的那些钱。尤其在考试周里，顾羽朗几乎没有放过李志铭，一有空闲时间两人一直在自习室里学习。郑翎也偶尔过来一起学习，但顾羽朗还是对她冷漠。

转眼就到了期末考试完放寒假的时候。

第三位舍友比他们早一周考试完，一周前刚走出考场就拉上行李箱回家了。顾羽朗和李志铭便在宿舍里都通宵学习。等到期末考试完，李志铭气虚地趴在床上。

“顾羽朗，你什么时候走？”李志铭看着一旁收拾东西的顾羽朗问道。

“大概等到腊月二十九了，我在学校周边找了家教的工作，要一周做到那时候”。

“这么晚啊”李志铭叹了口气，又贱兮兮笑起来“我一会就回家了，不能陪你了。你一个人在宿舍里可不要寂寞”。

“不会的”顾羽朗淡淡地回答道，其实他心里也很落寞，一想到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要见不到李志铭。但他嘴上却只是冷淡地说不会。

没过多久，李志铭的管家就前来帮他收拾了东西，跟着李志铭离开。

李志铭走之后没几分钟，顾羽朗就收到了他800块钱的转账。“托顾老师的福，我这次考试应该都能及格，这算是年终奖金啦。在学校这十几天吃的好点”。

顾羽朗没有点接受，只是回复道“谢谢你的关心”这话听起来客套，却是顾羽朗心里的真实情感，自己以前从未想过自己过得像蝼蚁一样辛苦的人生，也会被人真心地关注，也会被人注意。

顾羽朗母亲的病情最近好了很多，多亏之前李志铭的几万块钱，她从鬼门关上徘徊了一圈被医护人员拉了回来。似乎知道他缺钱的缘故，李志铭总是隔三差五以给家教老师的“营养费”等各种名义给自己塞钱，使得顾羽朗的姑姑的担子轻了很多。

但顾羽朗不敢松懈，这些始终是李志铭给他的，只要自己还在接受他的资助，二人就是不平等的，他打算做些兼职，能还他多少是多少，能用自己的能力赡养母亲能多一点就尽量多一点。他其实骗了李志铭，他不止兼职家教，他还做了餐厅服务员和便利店收银员两份兼职。

每天上午他在便利店兼职，下午马不停蹄地去给学生讲课，到了晚上又赶紧来到餐厅里换上工作服端盘子。

虽然累，但是充实。偶尔闲暇时候也会打开手机看看李志铭有没有给他发消息，但每次都是空空如也。他想过要不要主动跟他聊天，但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总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不得不承认他想李志铭了。

也许是念念不忘，在不久后某天李志铭站在一处站牌等公交回学校，就看见李志铭的身影。他想打招呼，但又止于口边。因为他看见李志铭身边站着汪洋然。

他是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不用闻他就想象得到，李志铭的信息素说不定在和汪洋然的信息素交缠，那是属于alpha和omega的本能，一种与生俱来的互相追逐。他忽然想起他母亲在某个夜晚咒骂他的话“你为什么是恶心的beta，为什么不是跟你爸爸一样的alpha，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孩子，出了成绩一无是处，你就该替你爸去死，你个命硬的东西”。他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是alpha或者omega也好，至少不会连李志铭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他都不知道，他永远也没办法生理地标记他被他标记，理所当然地拥有他。

两人站在一起是那么相配，记得不知道哪天他在网上搜索了汪洋然的名字，发现他也是个知名企业家的儿子，在当地小有名气的富二代。他们二人性别相配，家境相当，阶级一致，顾羽朗想不出自己比汪洋然优越在哪。可能只有学习成绩，可是成绩对于他们这种上层阶级的人来说最不值一提不是吗？

自己即使已经数次像个无耻的变态一样，用着犯罪的肮脏手段侵犯过李志铭的身体，也不能像汪洋然一样坦然站在李志铭身边。

汪洋然嘴里叼着根烟，不知道和李志铭说了什么，李志铭慌张的摆手，汪洋然垫脚往李志铭脸上吐了个烟圈，李志铭被呛得扶住汪洋然的肩咳嗽。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李志铭抬起头也笑起来。他站在公交站牌，如同偷窥他人的阴暗小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两个，直到公交车停下来又走了也没有动。

直到李志铭和汪洋然坐车扬长而去，他才叹了口气，看了眼手表，末班车已经在刚才开走，他只能走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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