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濡的失踪非常诡异,这样上流圈层的大人物,虽然平时低调,但也是军二代,刚刚经历了赵柏鹏事件,赵柏鹤压下了新闻,还是引起上层的注意,加强了治安管理,给功勋阶层的后代家中都配了相应的安保系统。赵良濡等同于是“大变活人”般,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说实话,赵柏鹤的耐心已经被赵良濡磨到了极限,现在只剩下嫌恶和不耐烦,并没有多担忧赵良濡的安危,毕竟祸害遗千年,但赵锵老元帅却非常担心长子的安全,虽然几次闹僵,甚至不愿意见他,毕竟骨肉血亲,赵锵老元帅的第三个儿子,也就是赵柏鹤的三叔曾经在J省X市被绑匪绑架,那绑匪是赵锵老元帅中年时去剿匪的匪首的儿子,总之,儿子差点死了,所以赵锵都睡不着觉了,出动全部能量寻找赵良濡。
赵柏鹤憋着火气,安排人手,等候搜救人员的消息,连第二天的生日party都取消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差津城的岳霆给赵柏鹤打电话,告诉赵柏鹤他那边有些棘手,恐怕不能在他生日那天回来了,这下赵柏鹤的脸彻底黑如锅底。
“对不起……”岳霆的声音听起来很冰冷。
“不用,你丫忙你自己的事,平安健康的回来就成了,回头再说,我等搜救消息呢!”赵柏鹤怕自己暴炭脾气忍不住,立刻就要结束电话。
“赵哥,要不然我还是回去吧?我也帮忙找找?”
“不用,挂了!”
“你确定?”岳霆的声音加重放缓,似是让赵柏鹤做个决定。
“靠!以为老子没你不行啊?一个老头子还能飞到哪去?谁敢动他?!”
赵柏鹤没好气的按了挂机键,看了眼腕表,这都凌晨两点了,也难为岳霆惦记着他,苦笑两声,如果他爸有别人家父亲一半省心,他都不至于三十岁生日过的这么糟心!
津城郊外山坡废弃化工厂
到处都是火灾焚焦痕迹、破败不堪的厂房内,一个如白壁雕琢般的青年,长身玉立如雕像般久久不动,他还保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身上还穿着警察的外勤出警服,电话那端是“嘟嘟嘟”地挂断忙音。
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挖了个一人高的深坑,边上躺着被牛皮绳用专业打结成粽子的五十多岁男人,正是赵良濡,身上的厚呢子外套已经被丢在边上的污水池里,身上穿的一水儿的比年轻人还敞亮的名牌定制西装衬衫遍布灰尘污泥,嘴唇冻得开裂成几瓣,还塞着陈年臭袜子,赵良濡惊骇愤怒的挣扎,目光怨毒,额头脖子都是暴起来的青筋,“唔唔吱吱”的发不出完整句子。
岳霆拎着张椅子走向赵良濡,把椅子放在他跟前,施施然坐下,冷笑:“黄河实业集团的‘帝王’怎么沦落到这种境地了?你应该临危不惧啊,毕竟害了那么多人家破人亡,还睡得着觉,小老婆没完没了的娶,小杂种没完没了的生,就这点儿心理素质?”
一面说着,一面掏出手枪。
赵良濡两腮鼓起,目呲欲裂,满眼疑惑惊悚,一直挣扎的身体不动了,畏惧的后缩头。
“哈哈哈哈……”岳霆噗嗤笑出声,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近乎癫狂病态,故意几次假动作举起手枪,吓得赵良濡哆哆嗦嗦,脸色从紫红到惨白再到青绿,鼻息粗重的犹如濒死的老牛。
岳霆用枪拍了拍赵良濡的脸,冰雪美貌的俊颜笑的赵良濡瘆得慌:“虽然反派死于话多,但我全家都被你活埋了,这会儿享受一下应该没大碍吧?”
“唔……唔活……唔活埋?”赵良濡猛然想起来以前背地里做的几件阴损却得利事,眯起眼,不敢确定,拼了命终于吐出嘴里的袜子。
“怎么吐了呢?你大老婆是正经贵族大家小姐,你偏偏不喜欢,喜欢腥的臭的,这袜子可是我高价从养老院一个八十岁老太太手里买的陈年袜子,本以为你会吃上瘾呢?”
“放你妈的屁!你个王八羔子,你和我儿子交往就是为了报仇?我什么时候活埋过你家人?那些都是施工队,拆迁队,街道办做的事,你一个小警察,东北农村出身,有什么资本值得我赵良濡设计陷害,小子,你发癫,寻仇都寻错了人!”赵良濡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撇清自己,保住性命,对于岳霆究竟是因为什么找他寻仇,他根本不在乎。
实际上,他调查清楚子女身边的对象、情人底细、他一向谨慎。
只可惜,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原来他和霍家大小姐夫妻和睦的时候,没有和赵老元帅父子闹僵,也没得罪泰山霍老头,手腕自然通天,查什么都查得到,后来对妻子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后,得罪了父亲和岳父,远远不如以前了,加上何枭、栗伯雁背地里护着,最重要的是岳霆自己受特殊部门保护,是以赵良濡根本不知道岳霆详细的来历,还以为自己花花公子的儿子众多情人的一个新欢而已,没把岳霆放在眼里。
岳霆脸色变得非常晦暗,眼里有暗流涌动,“腾”地站起,拖死猪般把赵良濡丢进深坑里。
“啊啊啊……”赵良濡惨叫,腿摔断了,露出骨茬儿。
岳霆在深坑下面放了高架,把赵良濡固定在上面,迫使他一直站立,然后开始用铲子挖土,慢悠悠的,十分钟后,赵良濡只剩下一个脑袋,从求救,再到辱骂,最后凄厉哭嚎求饶,都不是人声儿了。
“我要杀了你!宰了你!你个王八蛋!救命……救命啊……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求求你住手……我可以补偿你!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哇啊啊啊……别杀我……我没死……我死了……我已经死了……滚滚滚!都给我滚!”赵良濡涕泪横流,吓的几乎精神错乱,他眼珠乱转,看到了非常恐怖的红衣女鬼围着他飞来飞去,还蹲在他眼前裂开漆黑的大嘴笑,那女鬼的长相分明就是他那惨死的原配霍薇玉!
岳霆顿住动作,若有所思的看着赵良濡,伸出两根手指并拢,对准赵良濡的眉心一点,赵良濡印堂立刻显现出一团青黑浊气。
“哈……”岳霆冷嘲一声,起身,低头看着蝼蚁般的赵良濡:“我不会杀你,你一条烂命,值不起我全家人的性命,念在柏鹤的份儿上,我就仁慈的折磨你。”
赵良濡已经听不清岳霆在说些什么了,因为他已经吓的精神错乱,口吐白沫,加上身处深坑,一点点被活埋,他的精神首先已经死了,身体即便没彻底垮,也废了一半儿。
显然,这正是岳霆的目的。
他要一刀刀的“凌迟”赵良濡,才能消解十多年来灭门血仇。毕竟,四处打探赵良濡的秘密宅邸,终于赵柏鹤出现,他才有了这个契机,接着秘密牵线搭桥买通赵良濡身边的老司机,千方百计的设下变态杀人犯的心脏器官移植圈套,只待今日。
他才不能让赵良濡那么轻易就死了,除了根本不过瘾,不解恨外,他还要审问赵良濡背后勾结的人!
“活埋”酷刑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三次,赵良濡的喊得吐血,再也发不出正常动静,变得活死人一样。
岳霆面无表情:“我全家三口人,全部惨死,我也只活埋你三次,下面,让你尝尝新鲜的。”
“啊啊啊啊啊、呜呜呜……”被岳霆拔萝卜似的从泥土里拎出来的赵良濡嚎哭,涕泪横流,大小便失禁。
接着“噗咚”被丢尽了污水池里,里面又是泥巴,又是雪水,只在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下面都是废水,五颜六色的。
岳霆戴上橡皮胶手套抓着赵良濡的头发,把人脑袋按进水里,表情麻木冰冷到仿佛杀人机器,任凭赵良濡死鸭子般挣扎扑腾。
“按理说不同圈层利益链不同,我的养父母周光福夫妇和我的兄长周宇,与你没有直接利益关联,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痛下杀手,想必是受人所托,顺便解决的吧?那个人是谁?另外,你把我家的龙骨都分给了谁?把名单告诉我!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岳霆一把将人从水里拽上来,循循善诱,伸出手指点了下赵良濡的眉心。
满身是水,狼狈不堪,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条老命的赵良濡再次从混沌中清醒,惊骇的抖成筛糠,他不知道为什么思绪从刚刚的浑噩如梦,变得思维这么清晰。
“哈……哈……你最好弄死我……否则我一定让你死的比你养父母还惨!”喘着粗气,赵良濡恶狠狠的瞪着岳霆,嘴唇灰白,他突然想起来活埋事件了,当初他也花了一番力气,才彻底遮掩过去,只因为周光福那老东西是川省道教协会副会长,颇有几分手腕,必须斩草除根,他连和周光福有关联的人都秘密处置了,怎么会有岳霆这个漏网之鱼?
真是失策!他怎么也没想到周光福除了周宇外居然还有这么个养子!
“哈哈哈你绝对不敢杀我!除了想要从我嘴里知道重要消息,当我儿子,当我爸,当我们赵家是面人捏的呢?我赵良濡风里雨里,什么大浪没见过?我偏偏不说,其实你也是被逼到极限了吧?龙骨不全,拼凑不出一整套龙骨,你就找不到破解镇压的方法!”赵良濡这回也有了信心,嘲笑着岳霆。
岳霆眼神一下子变了,黑漆漆的不见底,呼吸加重,松开抓着赵良濡头发的手,施施然起身去带来的箱子翻找出一套电线接电工具和一把折叠椅子。
赵良濡说的没错,他马上要出计划几年的卧底任务了,先缅越,再美日,在那之前,国内的事情必须解决干净,尤其是龙骨,从冯家取回来的龙骨中段,九菊一流山本智河家夺回来的龙骨发簪,本以为已经俱全了,谁料岳霆从老家回京私底下秘密一查,居然发现龙心上方位置的龙脊梁骨居然是造假的!一整条全他妈是蚺骨造假!因此,被激怒的岳霆再也无法为了大局,为了爱人隐忍,直接爆发,借口出差,出其不意,劫走了赵良濡,兵行险招。
他把赵良濡绑在椅子上,两根一厘米粗的钢钉直接钉入赵良濡膝盖骨里,赵良濡杀猪般的惨叫,眼眶欲裂,恐怖惨烈的丑陋形象,令岳霆极其心烦,再次找了个破抹布把他嘴给堵上。
“好,既然你不说——”岳霆把电线正负极接上钢钉,连接墙壁上的插座里。
“滋滋滋————”电流一通,赵良濡立刻感觉到浑身大量过电,电击的刺痛灼烧感席卷他从头到脚,每一处血肉筋骨,他疼的一直哭嚎喷口水,癫痫病般抽搐痉挛,在电流的冲击下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但却被固定在椅子上,尤其是膝盖的位置,伤口都被电的焦黑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