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光很好地遮住了他的疲色,暗淡的眼眸藏在细碎的发丝后,如同明灭将熄的星火。他穿着一件很大的衬衣,就是隔着屏幕,也看得出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谢云暄直勾勾地看着他,而屏幕后对着摄像头的目光却时而躲闪,手指不安地摸着脖子,沉默而又安静。
像他窗外堪折的枯树枝。
谢云暄的心跳有一瞬的加速,随即无声狂笑起来,跟得了什么疯症似的。
差点以为找错账号了,居然真的是他,他的老师,在做成人直播。谢云暄笑够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应该打开屏录。
他会干什么呢?解开裤子开始自慰吗?用前面还是后面?那开始的那副纯情模样是要干什么?吊人胃口吗?
展禹宁说了一句晚上好,或许是声音经过电波的解构表达,听上去低沉到有些忧郁。
谢云暄去冰箱拿了一罐啤酒,生怕那几秒错过什么精彩瞬间,特地将声音开到了最大,但自始至终都是静悄悄的。谢云暄疑心设备出了什么问题,急匆匆赶回去,发现展禹宁正伏案写着什么。
是教案。
谢云暄见过教案本,棕色的封皮,和展禹宁拿的一模一样。
这个疯子,开成人直播,打着氛围灯...写教案?
收音将他轻轻的呼吸声录了进去,播放在谢云暄耳边,带着鼻音的呢喃,有点可怜:
“工作没做完。”
可能是早上冻的,有点感冒吧。谢云暄噗嗤一声将易拉罐打开,闷了一口。
可见度太低,他身后的背景空空荡荡,白墙上留有几个凹痕,可能是挂过什么东西,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平整干净,干净到没有什么温度。
他等展禹宁等了很久,直到最后展禹宁说,他写完了,准备睡觉了。
去他妈的可怜。
【这是成人直播对吧?】
谢云暄的耐心碾落成灰,点了屏幕上面额最大的打赏,决定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
【主播能自慰吗?】
展禹宁的表情愣了一下,松懈下来的时候没了那副精明的计较,半天才反应过来:
“分区...标记错了,可以提供一下账号信息,结束后我将钱返回给您。”
这和娼妓标榜自己卖艺不卖身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钱给的不够到位罢了。谢云暄又点了几下,一晚上他大概就花了大几万,整个屏幕都是礼物特效:
【不能做?】
“不能。”
垒砌的啤酒罐被击倒。
【多少钱能做?】
“不会做的。”屏幕对面的那双眼睛冷了下去:“我下播了。”
【等会。】谢云暄将易拉罐捏的嘎啦响,最后狠狠掼在地上:
【换件衣服总可以吧?】
展禹宁晃了一下,像是看到他直播间的个位数排名,权衡半天才说:
“等一下,我不会在镜头前面换的。”
屏幕黑了下去,等再亮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收拾了整齐的一套。他找了件规整柔软的衬衫,扣子扣的严严实实,黑色的西裤线条简洁,显得他整个人都很利落——不过利落到只剩线条了。
【扣子解开。】
抬起的手指顿了一下,最后解开领口的纽扣,一直滑到小腹。食指从头挑开衣襟,露出被黑色皮带式chocker紧紧绑住的脖子。谢云暄才发现,展禹宁调高了视角,摄像头下他的喉结滚动,仿佛是自己做到高潮时捂住了他喉咙的压抑诱惑。强烈的视觉刺激让呼吸打了个结,而那双手继续慢慢往锁骨旁褪去,新鲜起伏的胸口就暴露在谢云暄面前。
明明敞开了,可暴露之下仿佛是无尽的空虚,情色成为冷寂的残羹剩饭,压倒性的黑暗将他的整个身影都溶成一个沉默的句点。
唯一的视线焦点,是他胸间有一颗小痣。
展禹宁抬着下巴,越过相隔的时空望向玩弄他的谢云暄,视线是冰冷的。
“你满意吗?”
不满意。
此时此刻,谢云暄看着讲台上和直播穿得一模一样的展禹宁想:你没带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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