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字迹龙飞凤舞,也就路知远一人看得懂。
“路哥哥想找的人找到了?”裴宁见陆知远面露喜色,喝着茶笑嘻嘻道。
“什么人?路知远你找谁?”裴程吃着花生不解问道,随后就被裴宁塞了一口糯米糕。
路知远摸了摸肩上雄鹰的后脑,它被磨得欢喜,又开始蹭路知远的下巴。
“你这鸟……”路知远被蹭疼了,抱起鹰往窗外丢,雄鹰灰着脸,扑通扑通飞到了对面的树枝上,委屈巴巴盯着路知远。
路知远才不管它,顺手烧了纸。“京城的济风堂有叫叶星羽的大夫吗?”
裴程吃着花生,满手都是花生碎,他想了想摇摇头,“那是什么地方,我都没听说个。裴宁你知道吗?”
裴宁沉默的喝了一口茶,小脸泛红,轻声道:“我知道。”
“你知道?”裴宁显然很吃惊,他瞧着郡主扭扭捏捏的姿态,突然脑子里想到什么,“不会是那个臭流氓吧?”
几月前,郡主去城外清晖寺祈福,回途中马车撞上了石块,车轮当场变形坏了。好在当时遇上叶星羽一行人回城,捎上了郡主。
“我家公子今日身体不适,怕是不能下车避一避。若是姑娘不介意,就请上车。”
裴宁还记得当日小厮的话。当她还在犹豫是否该答应时,马车内又传来低声的咳嗽,等她反应过来,一顶白色的帘帽递到她手上。
马车内传来微弱的咳嗽,“姑娘若是介意,不如带上这帽帘,以免冲撞了姑娘的容貌。”
“怎么办,小姐。”小桃紧张地跟在裴宁身旁。车夫与侯府的侍卫都候着听从裴宁吩咐。
裴宁带上帽子,拉过小桃,安慰道:“别怕”。
她身旁跟了两个侍卫和一个侍女,而马车里的人只是带了一个车夫和一个小厮,没有什么可怕的。天色过晚,若是派人先回府喊人,只怕是得等到深夜。
“那便谢过公子。”裴宁想了想还是上了车。
只见马车里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靠在角落,身后放着两个抱枕,怀里披着一件厚实的长袍。他脸色微微苍白,面容清秀,但一双眼如同星辰。
裴宁在京城见过很多英俊的公子哥,即便如此还是一眼就惊讶。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是也她见过最美的一双眼睛。只是匆匆一瞥,就再也忘不了那双琉璃色的眼睛。
中都才女颐香莲怕也比不上此人的容貌。
小桃也被公子的颜容惊到,慌张失措地挨着裴宁坐下。
这辆马车由两匹马拉着,比寻常的马车大一点。此时人多,一个侍卫拆了原先马车的马独自跟在马车旁,另一个和车夫一起坐在了赶马处。小厮则跟着坐进马车,四个人一辆车,倒是比两个人来的不尴尬。
一路上,叶星羽话不多,闭目养神。倒是小厮客客气气,和小桃说了不少话。
小桃道:“原来你们是医师啊。”
“我就是个打杂的,公子才是。”小厮道,“我家公子才厉害呢,什么病都能治好。”
裴宁透过帘幔粗粗看了一眼叶星羽熟睡的脸庞,低声问小厮:“敢问你家公子名叫什么?日后我必上门好好答谢。”
小厮笑着回道:“不用不用,举手之劳,姑娘太客气了。”
可裴宁还是执意要问,小厮被磨得没办法,才说道:“公子姓叶名为星羽。平日就住在神武街后面的小街哪里。”
“那便谢过叶大夫。”裴宁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柔和笑道。
一路上叶星羽并没有掺和几人的对话,但裴宁瞧着叶星羽半眯的眼在刚才隐约是动了一下。
日后裴宁就给济风堂送了份礼。不算是大礼,但里面给了一些寻常不太常见的药材。
济风堂当日就把礼送了回来。
从此裴宁只要路过济风堂,总忍不住掀开帘子,她想透过一道道横梁沟壑,再看一次那双灿烂的眼睛。
在一条条阻拦之下,寻找一点理由,可以靠近,可以怀念。
此为君子,如琢如玉。
而她心里藏着自己的爱慕。
只是不久以后,她就听说叶星羽离京了,直到现在也未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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