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裕继续逛王府的后园,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只有迎春花刚开。
“春天到了。”黄莺说。
赵裕想起刚才的事,问她:“刚才四哥说我落了回水,性子变了许多,你也觉得吗?”
黄莺伺候赵裕许多年,如何不清楚自家主子的性格。
“是有一些。”
赵裕便问:“那你觉得是好,还是不好呢?”
黄莺尽心尽力的搀扶他登上假山上的风雨亭,边思考说:“算是好的吧,虽然我跟了王爷十多年,但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您在想什么,感觉王爷心思深沉许多。”
赵裕笑了下,他死于岭南时已经二十四岁了,如今重生到一个少年身上,黄莺看不透也正常,只怕他如今的灵魂和当下的钱慕都相差太多。
这座吴王本来是前朝名臣苏和芳的府邸,后来被改作了行宫,现在又被皇帝赵升赐给了赵裕作府邸。
登上风雨亭,居高临下,城内市坊井然有序,远处宫城巍峨耸立。
长安城,他终于又一次回到了这长安城,这个风平浪静而又暗流涌动的长安城。
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
冰与雪,周旋久。
赵裕叹息一声,又缓步步下假山。
回了锦棠院,赵裕招来周知远,今天赵褚三人奉皇帝赵升之命前来探望他,他如今既能下床活动了,自然要进宫给他老人家请个安。
况且,赵裕又想,听说皇帝要将工部划给他来管,不管旨意有没有下来,他都应该去皇帝面前表个态、献个殷勤。
赵裕对周知远说:“提前备好车马,明早我要进宫去请个安。”
周知远应了声明白,又询问道:“明天是王妃回门的日子,可还需要奴才准备些什么吗?”
“......不疑”,赵裕沉吟片刻:“备上一块上好的徽墨,明天我陪王妃一起回去。”
“是”周知远应了声便下去着人准备去了。
天色渐晚,寒风乍起,赵裕强行外出逛园子的后果显现出来了。
黄莺见他不住的咳嗽,便忍不住责怪说:“怎么又咳了起来,早不该不停王院正的嘱咐去逛什么园子,这万一病情加重可怎么整?”
“春寒反复也是常有的事,不必担忧”经历过一次死亡,现在的身体他很清楚,虽然虚弱但也不至于有什么大问题,赵裕摆摆手示意没事:“去厨下看看晚饭好了没,今晚摆在紫光院。”
黄莺自去厨房查看饭食,心中忧虑赵裕病情,便唤来紫鹃尽快把赵裕喝的药熬出来。
药是王院正开的去寒止咳的,苦的可以,他以前身体弱,拿药当饭吃了二十多年,属实对汤药敬谢不敏。
赵裕刚苦兮兮的喝完汤药,还未来的及漱个口将苦味压下去,便见周知远疾步而来。
“主子,宫中来人了。让主子前去接旨。”
赵裕一笑,起身整了整衣裳:“走吧,父皇的赏赐下来了。”
来传旨的是皇帝的贴身太监守敬,守敬伺候皇帝赵升几十年了,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公子王孙,谁见了都要恭敬对待的大太监。
守敬年过五十,面白无须,身着一身紫色圆领窄袖袍衫,见了赵裕也恭恭敬敬的。
“见过吴王殿下,殿下大安。”
赵裕:“公公何必多礼,不知公公此来是带了什么旨意?”
守敬笑道:“殿下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自是好事成双,殿下接旨吧。”
吴王府上下恭听圣旨,果然不出赵裕所料,正是皇帝让他上朝参政的旨意,将赵褚管辖的工部划给了他。除此之外,因他刚刚大病一场,又赏赐了许多药材银钱,还将长安城外的一处温泉宅院给了他。
赵裕领了旨:“承蒙父皇挂念,本王身体已无大碍,还请公公代为谢恩。明日同王妃再亲自去向父皇请安。”
“殿下纯孝,奴才分内之事,一定替殿下带到。”守敬看了看天色,说:“天色已晚,奴才还要回宫复命,这边向殿下告辞了。”
“如此也便不留公公了,知远,替我送一送公公。”
回了锦棠院,赵裕打开圣旨瞧了瞧,这倒是同前世的事情有了些许区别。
赵裕一笑,合了圣旨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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