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尔，麻烦你了。”

严迪尔穿着一袭红色绸缎的睡裙站在燕昭的屋子外面，时不时侧耳听听里面的声音，“知道麻烦我就赶紧处理好这些事儿，我等你请我喝酒呢！”

风月的表情冷漠，但语气上听不出不亲热，“好。最多一周我就回来了，她要是耍脾气你就给我记账。到时候我照单全收。”

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扶了一下没戴稳的蓝牙耳机，严迪尔说道：“放心吧，我肯定还给你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婆。要不我给你安个监控？”

“我不想让她觉得我在监视她。我信你。”

挂断电话，风月乘飞机航行十个小时，抵达西沙。

西沙可以说是一个地名，也可以说是一个民族。他们世代居住于此，爪牙遍布世界各地，是神秘的家族之一，也是最大的黑色帝国。

西沙位于一片沙漠之中，目及之处皆是黄沙。风月四下打量，三辆沙滩摩托从她背后冲出，在沙地上画了好大一个圈，才在她面前站停。

中间的男人下车，饱经风霜的脸上都是风沙吹出来的沟壑，“你好，我叫高邑，沙主派我来接你。”他说完，拿出一条黑色的纱巾给风月遮挡眼睛。

没人知道西沙古堡的具体方位，所以当年老沙主去世，新沙主上位当晚就把范范蒙上眼睛送出沙漠，此后，范范再也没能回去过，

眼睛重复光明，富丽堂皇的古堡像是从中世纪电影里抠出来的一般，但风月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其美貌。在高邑的带领下，她在错综复杂的走廊和阶梯里穿梭。

“清月。你好啊。”

古堡里面很空荡，只高大的彩色玻璃窗户往里透光，一点儿光源都没有。墨绿色和石灰色的装修甚至是阴森的。墙体能往外渗透冷气，一句话的声音能回荡一分多钟。

“沙主。”高邑朝着空气鞠了一躬。

风月压根儿就没看见她人在哪儿，只觉得西沙主喜欢故弄玄虚。

“我在这儿。”西沙主零沙说来算是范范的姐姐，和风月差不多的年岁。

风月再次张望，终于在不远处一个楼梯上发现了她的身影。她穿着蕾丝花边儿的裙子，蹲坐在台阶上。柔荑般的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眨着大眼睛看她。

“能联系上我的人，不多。你是这几年来的唯一一个。”她说话是轻轻的，但回声一声比一声清脆。

“我……”

“你先听我说。”零沙打断风月，“你把电话给我打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的来意。所以我只说，我的要求。”

只要是人，就有需求。风月选择联系她的时候也是打定了这个主意的。至于她能不能满足零沙的需求就需要她自己去衡量了。

风月现在站在西沙古堡里，就证明零沙要的东西，她确实有能力承担，“你想要什么。”

零沙化着黑色眼线的眼角上扬，“我这儿有一位客人，很仰慕你。”

风月脸上的表情僵住，不可置信地把目光瞪了出去。

“你不必害怕，选择权在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婴饺？据说是用刚成型的胎儿…五个月的最好，堕下胎来，切成肉馅，晶莹剔透的。包在饺子皮里，煮熟。可保青春美貌。”

光是听着，风月便觉得自己的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竟然直接干呕起来。

零沙挥了挥手，难为情地说：“哎，我也很……嫌弃。不过她点名儿和我说了，很想要拥有你这样优秀基因的婴饺吃。我也只能是尽我所能了。”

风月卷翘的睫毛翻到眉毛上，捂在胸口给自己顺气的手都停住了。

“西沙古堡有最优质的医疗团队，取卵安全系数高达百分之一万还要多。不过从大促排卵针到取卵好像说是需要三天？如果你不着急，可以慢慢想。”

风月来之前什么可能性都想了，唯独没想过，零沙竟然要她怀孩子，还要怀到五个月堕下来给人包饺子吃！

“清月，不是我说。反正你是个同性恋嘛，你肯定没想过要孩子的对不对，所以孩子对你来讲根本就是个没用的东西嘛。你既然长了子宫，就利用起来啊。”零沙发愁地摇了摇头，“西沙留在B市的人还都挺…啧，厉害的。杀人的罪名哎。燕昭杀了人你想尽办法救她，别人要的只是一个根本就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人嘛。你怀到五个月，就当摔了一觉，或者我找人开车去撞你，被迫流产就好了。你看不到那个什么饺子是怎么做的。完全不需要顾虑嘛。”

风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本以为徐励霆就是她这一生中遇到的最大的变态，她也在那几年把能做的肮脏事儿都做过了。原来，还是眼界小了。

“你就当是又用身体运了次毒，只不过这次时间长点儿。”躺在床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给她消毒打针的时候，风月耳边儿还在回荡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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