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色的原木地板陪着她们沉寂,半晌,燕昭说地冷静,“我会去自首。你不用为了我再做什么了。”
“没那么简单。”
“过失杀人,最多判我无期。等我出来…才五十。或许到那时候,我们还能回到从前。”
风月把上衣的扣子扣回去,脸上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监狱会吃了你的。承家的势力庞大,想要收拾你有的是办法。徐励霆答应了我,会解决好的。”
燕昭搂着小腿,鼻尖微红,嗤笑一声,“如果我再早一点儿知道你和他的关系,我根本就不会听他的跑出来!”
风月系着衣服扣子的指尖微颤,原来燕昭只是认为她是徐励霆的情人……
她的双眼深深望向紧握着最后一点儿倔强的燕昭。我要怎么告诉你,我比你想象的还要不堪。
“这不是你的错,本就该我们承担。”
“你们?”燕昭哽咽。
风月瞳孔一震…怔怔开口,“是啊……我们。”尽管徐励霆没有这样做的动机,她也不会全然相信这其中没有他的手笔。她早该想明白,当断不断,只会伤害她身边的人。
自私。这个词在脑海中跃然纸上。
当年放弃出国深造,放弃国际拍卖公司的邀约,足以让把培养她当作人生宗旨的母亲对她恨之入骨。
一路上她在泥潭里挣扎,靠天求雨,身上干净点儿了她就站到燕昭身边儿。
燕昭留学回国之际,风月已经是悦雅的老板娘了。其实在那个时候燕昭就做过退步的,她容下了风月的“不上进”,容下了风月“开鸭店”,没说过一句不支持。
于是风月更不愿意放开她,自私的想要和她一起走的远一点,分手两个字迟迟无法脱口而出。
她太爱燕昭了。
她不想和燕昭说我只有你了,虽然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可她还是不想用任何的情感和道德去绑架她。
就像燕昭说的,在她眼中是一夜的巨变,它令她崩溃。风月无法对她有所要求,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情绪,杀了人的恐慌和得知自己的爱人……一定让她悲愤交加。
这样可能…也许…就平了当初自私的帐吧…
“你爱他吗?”
“……可能吧。”
徐励霆说对了,她在不知不觉中向他靠近。自私的想把燕昭留在身边,让燕昭为此受伤,脑子里竟然还会口口声声说爱她。
他们是相像的。
是不可否认的。
“滚。我让你滚!”燕昭抓了手边儿能碰到的所有东西一股脑扔到风月身上。
风月躲也不躲,双目毫无神采,“我请了安保团队在家里,这儿也有人专门保护你。两边都是安全的。迪尔去和你的经纪人谈了,这段时间你休息一下,恢复心理状况,也好营造出你是此次事件受害者的样子,脱身的同时还能稳固你的曝光率。”
把房门关好,风月伫立在走廊当中,她的耳朵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而且很大声。大脑宕机,一时间全然忘记了自己是谁,这里是哪里,她该往哪儿走。
正巧上楼碰上这一幕的林子威毫不犹豫地接住风月下跌的身子,他看了眼四周,这是三组接客的楼层,难保不会有人出来看到她。
风月浑身淌着冷汗,林子威把她抱进内部专用电梯,送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绵软的床上,还在眩晕中的风月歪着头昏睡过去。林子威叫了悦雅养着的私人医生给她看过,只说了是疲劳过度,睡一觉就好了。
林子威冷眼凝视风月身上的伤痕,在震惊的余韵中久久不能平复。
“这份文件,你去给那个女人送去。”
王市长坐在茶台前,漆黑的夜,唯有茶台上一盏黄色的灯照亮。
王彦坐在他的对面,接过那份文件拆开阅览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顷老一直在动用关系,想要阻挠警司调查Q酒店离奇失火事件。这件事原本不难,也好理解。Q酒店一直是顷家的支柱产业,作为老板不想失火事件损害利益。难办的是承家唯一的太子爷,承天南葬身火海,承家是一定要顷家给一个说法的。”
王彦迷惑不解,“这和她要的东西不沾边儿啊。”
王市长面无表情,斟了杯茶细细品味,“沾。徐励霆他们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外籍,在国内,没根儿。你以为他为什么非要娶顷家的女儿,那就是看上了顷家就剩一个老爷子和一个太子女。等老爷子归了西,顷家就是徐家在国内的根,烂泥扶不上墙的顷时颜只能沦落为徐励霆的弃子。如果那位真有本事,她就该明白现在该怎么做。”
“您是说……和承家一起把这把火烧起来?”
人至中年的王市长眼中划过算计,一盏茶落在王彦的面前,算是给予了他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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