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亚的脸色苍白。

只有安度尼斯还被蒙在鼓里。

神秘月冠说：“只有双性才会诞下双性，只有人族会诞生双性。”

艾亚低声呵斥：“够了！”

安度尼斯蹙眉：“他是母神送给我的玩偶，是我的弟弟，怎么会是人类？”

“愚蠢的安度尼斯，如果不够聪明的话，你可以学会闭嘴。”艾亚恶狠狠地瞪着安度尼斯。

法安朵女神冷声：“请受审者就罪行进行详细描述。”

审判的神职作用下，艾亚脸色一白，又挣扎了一会儿，才说出了真相。

……

原初母神建立起了金字塔式的秩序，人族为了尊奉祂，送上了一名双性的奴隶，得到了原初母神的宠幸。

可怜的奴隶却没能诞下一个具有神格的孩子，而是生下了人族的双性婴儿，孩子继承了人族卑劣的血统，使原初母神大为恼火，并认为这是对生命神职的嘲讽。

原初母神将双性划入了最卑贱的阶层，并且写入了教法之中。

双性的地位落入了最低谷，而腿间容纳欲望的器官也成了淫荡的代名词——如果不是双性血脉的卑劣，为何会生下一个连神明位格都没有的孩子，如果不是双性太过淫荡，又怎么能够勾引原初母神临幸。

双性被驱赶离开了神明的国度，母神的孩子成了兄长的玩偶。

而当孩子长大，得到了从神的位格，终于能够去找亲人的时候，双性却因为教法而再一次成为了爱欲之神的玩物，沉沦在无尽的欲望里。

艾亚只能选择给他解脱。

“欲望神格的力量真是强大啊，令纯洁者淫荡，令笃行者堕落。”

“你说我生来带有原罪？”

“我是双性，我认罪。”

“我是人族，我认罪。够了吗？”

寂静无声。

法安朵女神小声地念了下一条罪名：“猎杀爱欲之神并分裂遗弃神格，是否认罪？”

艾亚冷哼了一声，干脆利落：“我认罪。”

……

洋洋洒洒一百二十条罪行，认罪者理直气壮，审判者也不再一一细问，反而像是舞台上走个过场的戏幕。

最终，法安朵女神做出总结：“受审者艾亚均已认罪伏诛，建议褫夺神名，剥夺一切神权，处流放之刑，永世不得回归，请主神裁决。”

安度尼斯低着头不说话，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断，反而是冷冷清清的路德维希强硬地说：“艾亚是原初母神的孩子，应当遵循母神的教法，双性的卑贱毋庸置疑，月冠阁下怎么看？”

安度尼斯只是原初母神的代行者，路德维希还没有登上灵性命运的神座，祂目前的神名仅仅只是预言。

只有神秘月冠占据了精神智慧的神座，所以只有神秘月冠的决断是不可置疑的。

“遵循原初的教法，双性需要被严格管教，而艾亚的债主都在这里了。”

神秘月冠一只手撑着脸轻笑：“审判王庭的最终裁决是：罪神艾亚归还安度尼斯的神王权柄，褫夺神名和神权，成为三系主神的奴隶，直至纪元末。”

安度尼斯脸上神情挣扎。

路德维希则平静地起身：“感谢阁下的帮助。”

“期待你进阶的那一天。”神秘月冠低笑。

“阁下！”法安朵女神提高了声音，她不敢去看艾亚。

“女神，恭喜你。你将会成为安度尼斯的神后，这是来自预言的祝福。”路德维希笑容冷淡。

法安朵慌忙地看向了艾亚，这才发现，站在神殿正中的高傲神明虽然神情之中可见凄楚，也似乎过分平静了，甚至微敛的目光中隐含着一丝愿望将要达成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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