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老人，张灵玉并不陌生，东乡庄胡杰的父亲，用一句经典的话术来说，他抱过小时候的自己。

老人的动作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刑具上，血肉模糊不成人型的‘人’如同雨滴一般落到地面上，将张灵玉团团围住，哭诉着自己生前的磨难。

张灵玉知道，这些都是因为夏禾而死的异人。

不等他开口，眼前的景象再度变化，一块被切割成无数份的屏幕出现在眼前。

每一份都在播放着不能详细展开的视频，如同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某岛国爱情动作电影一样，视频上的女主角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夏禾。

而男主角则是各式各样。

每一幅画面都让张灵玉的内心宛若刀割一般。

恍惚间，逝者的哀嚎与痛骂，男人与女人的喘息，所有的一切都消散一空，在一处冰冷潮湿的牢房中，张灵玉看到一个小女孩正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暗暗落泪。

“为什么父亲和母亲都骂我是一个不守妇道的贱货，我也不想这样的啊，我讨厌我的能力。”

“每一个男人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但我知道他们原本不是这样的，是我将他们内心的龌龊钩了出来。”

“我只是想帮助他们，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害了他们。”

边说着小女孩站起身来，转身看向沉默不语的张灵玉，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

每一步踏过，女孩的身高便往上涨一些，等女孩走到张灵玉跟前时，已经完全变成了夏禾那副成熟女人的模样。

她出口询问道：“你要救我还是要杀我？”

张灵玉的眼角留下一滴清泪，他冲着夏禾怒吼。

“行了霍法，别再装模作样了。”

“呵呵。”

夏禾轻笑两声，却没有变回霍法的样子，他捋了捋粉色的长发，再一次递过去一把小刀，但不同的是，另外的手上却也递过来一颗静静端放在精美小盒的钻石戒指。

“看样子，你已经做好了选择了。”

“你是要杀了她，还是要救她？”

张灵玉并没有回答，但他的动作却告诉了霍法他的选择。

毫不犹豫地接过了霍法递过来的小刀后，他挥舞着捅向霍法。

杀她就是在救她！

当尖刀划破霍法心脏的同时，幻境瞬间崩塌。

......

会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中央，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白发道长。

“师爷，我等不了了，让我上去结束比赛，救出小师叔吧。”

原本还在担任裁判的道长此时正单膝跪地，苦苦哀求老天师张之维，一双噬人的眼睛却死死盯着站在张灵玉身旁，拿出零食大快朵颐的霍法。

老天师并没有说话，扶起道长，眼里却没有多少担忧。

从张灵玉身上感受到的不断变化的炁来看，他清楚眼下霍法的教导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相信自己的小徒弟能挺过这一关。

不出他的所料，不消片刻，张灵玉悠然醒来，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他身上附着的阴五雷不再有那副光明正大的之相，相反阴冷无比。

这才是阴五雷该有的样子，他已经完全接受了。

张灵玉冲着霍法弯腰鞠躬，也不说话，径直往场外走去。

这一场他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