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苏景瑞坐在偏院的月光下,面对庭院中的一池荷花,弹奏起了幽兰琴。他弹的曲子是“思梦”,那首当年他在南阳苦寻沈小石无果后,所作的曲子。
琴声在寂静的院落中回荡,悠扬而深情。苏景瑞想着,过去沈梦总是喜欢在他弹琴的时候坐在一旁,静静地聆听。那时的他,像是被琴声照亮的月光,静谧而美好。他以为,只要他弹琴,沈梦就会出现,就像从前那样。
然而苏景瑞弹了一整晚,指尖已经酸痛难忍,沈梦还是没有来。
就当他准备收拾琴谱准备离开时,远处走来一个人影,苏景瑞的视线随之聚焦。那人身材矮小,而沈梦的身材瘦削高挑,来人显然不是沈梦。
人影渐渐靠近,苏景瑞看清楚了,那是一名沈府的仆役。
仆役微低着头,他站在苏景瑞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恭敬:“宋公子让我转告诉您,不要再弹了。沈大人身体不适,需要休息。”
苏景瑞眼神一凝,低声追问:“他到底怎么了?”
仆役犹豫了片刻,他在思考要不要把真实情况告诉苏景瑞。然而,见这苏景瑞对沈大人用情这么深,他最终于心不忍,开口道:“沈大人他……他怀上了宋公子的孩子。”
这句话如同雷霆一般在苏景瑞的耳边炸开。他的眼眸瞬间瞪大,瞳孔中的焦虑和震惊如同猛兽般狂乱。苏景瑞身体僵直,猛然从琴凳上站起,幽兰琴被他不慎拍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古琴落地,琴弦断裂,发出一声尖锐的断音。那声音,似乎预示着他们之间的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苏景瑞的脑海里回荡着仆役刚刚那句话——沈梦怀上了宋子云的孩子。每个字都如同一把锐刀,让他无法呼吸。他的沈梦,他的沈梦……怎么会这样?
苏景瑞的内心瞬间被吞噬进一片混沌中。他知道自己体制特异,沈梦才能怀上自己的孩子。
当初,发现沈梦抛弃自己和宋子云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存着一丝侥幸。宋子云不过是个体制普通的寻常人,他们根本会拥有后代,他们一点都不配。
苏景瑞始终认为,他和沈梦才是天生的一对。他们的品味,他们对琴艺的爱好,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体,都是如此的相配。苏景瑞想着,等过个几年,假兵器的事情淡了,自己只要稍微努力一点,沈梦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沈梦已经怀上了宋子云的孩子。他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做,只隐隐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绝望。
第二天一早,苏景瑞还在整理自己乱糟糟的情绪,沈府的下人却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说道:“沈府这偏院实在是有些破旧,怠慢了苏公子。不过,我们大人已经为您订好了江夏城里最好的客栈,您可以暂住一晚,明天就可以搬进新宅了。”
苏景瑞一拍脑袋,他立刻想起来,那个客栈,不就是当年沈梦化身沈小石,与自己同住的地方吗?
苏景瑞知道,沈梦这样做,分明是在赶他走。他别无选择,沉默了许久,缓缓对下人说道:"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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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宋子云正扶着沈梦,两人在石桌旁的长椅上休息。
宋子云对于今天沈梦赶走苏景瑞的行为非常满意,他谄媚地给沈梦捏了捏肩,幸灾乐祸地开口:“梦,你就这么把他赶走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听他弹琴么。"
沈梦闭着眼睛,他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底,淡淡地回答:"你不是不喜欢他么。"
宋子云笑着说:"不管怎么样,他已经走了。梦,带我出去玩,你知道最近江夏城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沈梦睁开了眼睛,回过头看着宋子云,宋子云那双桃花眼此刻热情满满。不管过去了多久,他那活泼贪玩的性格还是没变。
沈梦朝他宠溺地笑了笑,说道:“子云,你知道么,我们的皇上微服私访,这会应该在江夏了。"
宋子云一听就来了兴趣,他的眼睛一亮,把身子凑得很近,迫不及待地追问:"梦,你见过皇上吗,他长的什么样子?"
沈梦摇摇头,说道:"我的官位还没大到每天面圣的程度。不过跟在你爹宋尚书身后,我倒是见过他一两次。咱们的皇上大抵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挺拔,不怒自威。他现在应该也有五十岁了。"他顿了顿,看着宋子云满脸好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接着说:"子云,你知道么,咱们的皇上有个特征,他人到中年,头发乌黑浓密,但嘴角却生有两道银色的长须。这银色不同于寻常白色,像极了龙的触须。”
“哦?生的那么有龙相,那咱们的皇上当真是真龙天子。”宋子云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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