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后来,她眼睛里一汪动人的水色盈盈,拉著妙辛的手,面上旖旎春色连绵,说她还能再喝几盏,今儿她高兴极了,谁也別拦著她。
妙辛被缠的不行,连忙把酒罈子移开点儿,对姚嬤嬤她们道:“从前竟不知道,姑娘喝醉了是这幅模样,这么馋酒,我可是不敢给她再喝了。”
竹摇端了茶水走来,笑著回道:“妙辛姑娘来了,我们姑娘心里头不知有多高兴呢。”说著,竹摇递上茶盏,哄道:“好姑娘,喝两口茶水润润嗓子,可不能再喝了,下午酒醒不过来,晚上大公子来了可这么办?”
语气温柔,像是哄娇儿一般。
妙辛看在眼中。
知道了锦鳶在这后宅里並不是孤身一人,身边也有关心疼爱她的人在。
锦鳶低头,掐著手指算了下。
隨后抬起头,衝著竹摇央求,明眸灿烂,唇边盈著浅笑,“大公子今晚不会来。”
他要去莲心馆解毒,怎会来语云斋?
这般笑著,让人看不出底下的情绪。
晌午一顿热闹过后,眾人散了各自忙去,妙辛也喝了不少,竹摇本想留她下来歇息,等著娘子醒来,两人还能说会儿话,如今有了主母后,娘子出门就不如从前那么方便了。
妙辛惦记著家里还在生病的孩子,抽出这大半日来为锦鳶的事情奔波已是姊妹情深,竹摇不敢再留,將娘子提前准备好的包裹给她,另安排了小轿送她家去。
锦鳶醉的厉害。
睡到半夜醒来吐了两回。
闹得语云斋里人仰马翻,吐过后,人舒服了不少,胃里不再翻江倒海的涌著,但人也清醒了。
石榴去小厨房里盯著熬粥。
竹摇坐在床边守著锦鳶。
房里点著一盏油灯,光影朦朧,罩著锦鳶苍白的脸色也生出一分暖色来,愈发显得眉目温柔。
她听著竹摇说妙辛的喜姐儿病著,这才早早赶回去了,不然妙辛姑娘定是要留下来陪著娘子说话的。
锦鳶仔细问过包袱给了没,她又是怎么回的,听过后才鬆口气,想著过几日出门去看看喜姐儿。
竹摇看她神色淡淡的,便也不再说话,屋子里愈发静了。
锦鳶合上眼,睡意涌来。
可宿醉后的头针扎一般的疼,残留的醉意让思绪再也控制不住,白日的欢喜彻底没了影儿,她想著蓝月圣女,想著今日姨母、舅母当庭离开,想著妙辛的喜姐儿……
她心里藏起的事情越来越多,也愈发无人可说。
这一年——
何时才能熬过去?
一夜未眠,次日醒来时双眼肿胀,眼底发红,用妆粉也遮不住的憔悴。索性不再费心遮掩,就这么去莲心馆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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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舅母提前离开,与圣女脱不了干係,但锦鳶已无心去探究昨日堂上说了些什么,也更希望姨母是真的因身体不適。
反倒是穆惜见了锦鳶,看她一双眼睛通红髮肿,像是哭了一夜。想起侍女说的话,今日也没心情再欺负锦鳶,请了安就让她回了。
锦鳶前脚才回语云斋,后脚就来了赏赐。
竹摇接过,打开一看——
精巧的木盒子里放著一捧桂圆般大的珍珠,个个珠光莹润。
锦鳶有些意外,“主母这是……”
柏雅扬起客气的笑脸:“这是我家主母给娘子的贺礼,请娘子笑纳。”
说完,客气的福了福身离开。
竹摇见了后,惊嘆一声:“这么大的珍珠最是难得,圣女好阔气的手笔。”
石榴:“那为什么不昨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