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那管事在拟定合约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一直到合约拟定结束，他脸上的表情都没能恢复正常。
这些都是闾丘青阳的心腹，未来都是要培养成凌虚境战团长的。
“……”
“公子，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而且放贷给守哲公子，那是纯赚不赔的买卖。
乙木造瓶作为抵押物自然是够分量的，但这等级别的东西留在神宝殿分殿那就是一颗随时可能会炸的天雷珠，万一要是磕了碰了，或者失窃了，他东方镇远这辈子就彻底折进去了。如此风险他可承担不起。
开玩笑，就算用膝盖想，他也能猜出这【乙木造化瓶】定是守哲公子家族的圣器，随便收下来的话，回头人家家里老祖宗前来讨要怎么办？
纵然神宝殿身后也有圣尊撑腰，也没必要给自己找这么个大麻烦啊~
“如果你家老祖宗去找神宝殿总部谈，倒是可以委托拍卖，我们神宝殿收几个混沌灵石的运营费用就行。”东方镇远又是补充了一句。
妘天歌总算是如愿以偿，看完之后却整个人都有些抑郁了，幽幽道：“守哲啊，我活了一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多混沌灵石。要不，你就让我尝一颗吧，就一颗……自从尝过混沌灵石的味道后，我发现我回不去了……”
以姜慕仙的身份和血脉资质，嫁到仙王府当世子妃也是够资格的。殿下想纳她为妾也实属正常，虽然略有几分过份和仗势欺人了！
而就在姜氏和背后的王氏陷入绝对困局，看起来似乎已经再也没有翻盘机会的时候。
但是赫连多财从小便在经商一道上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一个原本中不溜的一品世家在他的努力经营下，逐渐成为了强一品世家。
不过，东海仙王府底蕴深厚，在圣城之中自然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宅邸。
同一时间段。
因闾丘青阳喜好练兵，在她入住这处仙府之后，这座仙府便根据她的需求改造过了不少次。仙府中原本的演武场被一扩再扩，如今俨然如同是一座小小的军营一般。
“好好好！来了就好！”
一番你来我往的拉扯下，粮价不断地阴跌，即将跌破至原先价格的三成了。
“等那王守哲与姜氏焦头烂额，坚持不住时，本皇子会亲自登门拜访，对那王守哲以礼相待，邀他共襄盛举。”
文御皇子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温和道：“多财，此次只要你能逼迫那王守哲乖乖与我合作，以后你就是本皇子的一等幕僚。等本皇子有朝一日继承了圣图，未必不能将你们赫连世家抬成仙族。”
这一日，已经煎熬了很长时间的姜建木终于撑不住，汗水涔涔地冲进了王守哲的院子，满脸惨白道：“我们多处渠道发来通知，说是现在粮食卖不动，为了保证大家的利益，欠我们的款项暂且不结。”
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的文御皇子和一众心腹正在快快乐乐地搞“团建”。
天瑞圣城的粮价始终在低线运行，价格仅是原先售价的一半。阴跌的局面犹在继续，市场上观望的气氛越来越重。
而且，他如今有了资金，还可以趁势收拢一批低价灵米，等将来灵米的价格回归正常之后再慢慢卖出去，又可以赚一大笔钱。
“倒也缺的不多。”王守哲略一沉吟道，“也就借贷三十个混沌灵石吧。”
“短时间内，想要让他低头认错怕是颇有难度，须得长期运作压制，期间咱们的损耗必然不少。”
“除此之外，官府也开始对咱们的粮仓进行查封检验，说是接到举报，咱们的粮食中掺杂了有害物质，需要进行检验。除此之外，销往其余仙朝的各路关卡，也开始对咱们的灵米进行卡扣拖延……”
至于是哪家……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皓然仙君怎么说也是位仙君，要是没点实据，他能这么笃定？
自己就这么莫名答应借贷三十混沌灵石了？
这对分殿来说，可是一笔天大的巨款！万一出点差错……他东方镇远怕是这辈子都还不起。
她们的修为都在神通境或者中期左右，论修为比闾丘青阳略低一些，身形却都如标枪般挺得笔直，哪怕连着赶了许多天的路，也没有什么休息，却依旧是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何况他也不怕王守哲不还钱。
这么多年过去，两人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关系，但私下关系却十分亲厚，几乎和亲人无异。
“建木领命。”
赫连多财大喜过望，连声拜谢文御皇子。
“倘若没有我，你会怎么做？”王守哲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好整以暇的问他。
天瑞圣城北部。
圣城北部的这座仙府，如今便是出身东海仙王府的“青阳小仙王”，闾丘青阳在圣城中的宅邸。
这座位于小山包顶端，绿竹环绕的雅致宫阁之中，这会儿正传出阵阵欢笑之声。
顿了顿，王守哲继续说道：“至于哭诉，你们姜氏还是很擅长的，请皓然仙君去圣朝三十一个仙族，以及各大仙朝那边挨个儿去哭诉，务必要将姜氏好不容易有口饭吃，文御皇子却要置姜氏于死地的消息，告知每一家每一户。”
他可不想被人误以为是站队王守哲，从而得罪了文御皇子。
这哭诉的内容乍一听极为离谱，但细细琢磨一下，竟好似真有那么几分逻辑，前后居然圆上了。最关键的是，皓然仙君那一副信誓旦旦，极其笃定的模样，让人忍不住便要怀疑他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她们的身上都带着淡淡的血气和煞气。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精锐。
“不收！”
市场一片萧条。
她的青阳军团，才不是绣枕头！
文御皇子眉头微皱：“那老家伙如此不要脸面的么？”
得到了守哲的承诺后，妘天歌当即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热血满满的跑去干活了。
时日匆匆。
翠微居。
神武世界种植灵米的成本本就远低于圣域，哪怕加上运输消耗，也依旧比现在的售价低不少。哪怕就按照现在这价格卖出去，他也依旧能赚到一些，并不会亏钱。
可随着姜氏各渠道降价，天瑞圣城各大粮商也纷纷降价。
“公子，可是文御皇子为何非要欺负姜氏的理由呢？若是没有正当理由，很难取信于人。毕竟，一直以来文御殿下在外的形象都是风度翩翩，礼贤下士的，并非那种咄咄逼人的皇子。”
继续这么耗下去，他就不信文御皇子能耗得过他。
自从上次在翠微居里被王守哲那厮小看了之后，她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团火，想要一雪前耻，让那家伙看看她的实力。
是以，这会儿闾丘青阳和她说话时的语气也十分随意。
这位赫连多财出身不过是一品世家，在天瑞皇朝这种拥有三十一个仙族的圣朝之中，一品世家着实有些上不得台面。
“把第三点，改成继续打价格战。”王守哲笑道，“文御皇子不是要砸盘么？咱们就继续帮他砸。我如今筹措了一笔资金，可以慢慢陪他玩。”
反倒是文御皇子，别看他如今砸盘砸得大气磅礴，但以圣域种植灵米的成本，他其实每时每刻都是在烧钱，损失远比他大得多。
至于其余的混沌灵石，则会在最晚不超过三年的时间里给齐。
“临时缺点钱，想筹措一笔资金。”王守哲没有隐瞒，直接如实告知。
“诋毁？”文御皇子两眼微眯，冷笑了一声，“正经的商业竞争而已，本皇子哪里有把柄给他诋毁？”
东方镇远也如约调集了天瑞分殿库存，取出来十五枚混沌灵石交给了王守哲。
但凡大世家，家族库房之中一般都会有不少存粮，就算暂时不买粮，光靠存粮也能坚持不少时间。
仙王府的亲眷之中也有不少常居圣城。
像守哲公子这样的人，可是神宝殿的贵宾与大客户，自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而若是能交好，天长日久下不知道能做他多少生意。
既然已经得罪了文御皇子，王守哲自然是早就推测过了对方可能使用的招式。
靠近中部区域的位置，有一座面积广袤的仙府，乃是东海仙王在圣城中的别院。
神宝殿的协议还是很有效力的，王守哲要是还不起，神宝殿总部自然会拿着协议去找他们家老祖宗要。
签完合约，王守哲和妘天歌就回了姜氏。
可圣域世界阶层结构稳定，人均寿命和家族传承期都是非常之漫长，百年的时间可谓是一晃而过，每百年百分之十的利息其实已经很高了，一千年就连本带利直接翻一倍了。
仙府深处。
一番详尽的合约审阅，签订之后，王守哲也在契约上留下了神魂烙印。
“殿下，您都说他是老家伙了。”裴长安无奈道，“正所谓人老皮厚，加上姜氏原本已经穷途末路了，好不容易靠着王守哲混了口饭吃，如今又遭逢此难，自然是要做困兽之斗。他到处诋毁您，倒也是情有可原。”
就算灵米砸手里卖不出去，他其实也不会损失多少。毕竟，储存灵米的仓库里都布置有阵法，灵米就算在其中储存上几十上百年也依旧能保持新鲜和口感，并不会影响出售，只是维持阵法需要消耗灵石，时间久了难免有些不划算。
总之，就要比你姜氏卖的低一点，让你姜氏的粮食砸在手中卖不出去。
时间越长，这乙木造化瓶能给家族增添的底蕴就越强。
“噗！”
一时间，除了实在紧缺粮食的家族会少量进货，大部分家族都保持着沉默，暂停了收购粮食的举动。
“跟着殿下，当真是人间享乐啊。”一位长得圆鼓溜丢，颇有福相的中年男子喝着“天脂香”，连声赞道，“我赫连多财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喝到七阶灵米酒，真是托殿下之洪福。”
“利息还行。”王守哲思索了一番后道，“既如此，那就签合约吧。”
看着她们，闾丘青阳心中豪气顿生，眼眸中也散发出了夺目的光芒。
让那个姓王的看不起自己，看不上自己的青阳军团，这一回，她一定要好好扳回一城，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实力！
“来人，派人将我的请柬，送去给那王守哲。”闾丘青阳眼眸中闪烁着得意，“他不是要‘参观参观’我的青阳军团吗？这一次，就让他参观个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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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